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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胡鬧!”鹿翁火冒三丈的跳起腳來,“我南涯傳承千載,億萬生靈,竟然毀在了你們手裡,老夫死後還有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臭小子,還不給我拿命來!”
燕不離暗罵一聲倒黴,隨即滑身撤步躲開了一記杖襲。
鹿老頭兒雖然有些武功底子,但終究抵不過年事已高,每一次攻擊都和慢動作一般,稍微快點兒還會閃著自己的老腰,殺傷力連燕濯雲的雞毛撣子都不如。是以燕不離躲得漫不經心,池月和鬼門眾人也權當看熱鬧,任由這一老一少在殿中追來打去。
圍著柱子繞了幾圈,某人最後跑到了池月跟前:“宗主,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池月悠悠看他一眼:“誰叫你自作孽的把珠子拿出來?”
燕不離:“……”他傻還不行嗎?!
這時鹿翁已經氣喘噓噓的追了上來,目露決絕之色。他抬手將龍頭金杖向前一指,只聽嗖的一聲,一道金光從龍嘴裡噴射而出,直奔燕不離襲來。
某人條件反射的側身避開,可他躲閃之時突然意識到池月就在自己身後,便想也不想伸手去攔那隻暗器,結果被那根金色的利刺瞬間穿透了掌心,整個人也被一股猛烈的衝力掀飛在地。
殿中眾人霎時驚呆,這可真是臥底界的良心啊!
“鹿秉閒你找死!”池月暴怒而起,舉掌便要殺人。
“宗主且慢,我沒事!”燕不離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臉白如紙,“只是傷了手,並無性命之憂……鹿老先生也是一時氣急,畢竟是我毀了數十萬人的命途。”
若非為了治癒他的瞎眼,池月不會去奪珠子,若非他拍了對方一掌,池月也不會在療傷時毀了珠子。
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此事要推脫也容易,可燕不離心裡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
池月攥緊了拳頭。
他最厭惡正道之人的這一點,總是管不該管的閒事,揹負不該揹負的東西。那些人的死活關你屁事啊?本宗何時需要你來頂鍋了?你個高還是臉大啊?!
可看著對方流血不止的手,他又一句也罵不出來。蠢貨,本宗武功差到需要你來保護了嗎?!
此時鹿秉閒已被海上飛和暗衛按壓在地,抽泣不止的哭喊道:“你們造孽,造孽啊……”
“把這老不死的押下去!”池月心煩意亂的一揮大袖,“去請黃長老過來。”
“是,屬下尊令。”
“你們也滾!”
“是,屬下告退。”
黃泉殿一空,燕不離便神經一鬆,此刻方覺手上劇痛無比。
那柄金匕仍插在他掌心當中,深深穿透了手掌,從手背處露出了五寸長的利刃。殷紅的液體沿著指尖往下淌,很快在地上積成一灘血窪。
這屁股剛好手又傷了,還能不能愉快的滾床單了?!
池月懊惱的點住他臂上幾處穴道,總算先將血止住了,卻也不敢隨意亂拔那柄匕首,怕再傷到哪處經脈。看著某蠢貨疼得齜牙咧嘴的德行,滿腹悶火最後也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疼不疼?”
燕不離硬撐著搖頭。
“不疼你哭什麼?”
“它把老子的姻緣線斬斷了……T T”
還有心思顧這個?池月差點嗆到:“你還信這種東西?”
“認識你之前,老子不信。”他還打了那個預言他斷袖的算命先生兩拳,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自己當初應該……把丫往死裡打。
對方手上滿是血汙,池月小心翼翼的輕拭一番,發現那匕首的確穿透了一條掌紋。那條紋路細碎而綿長,如同一道深深烙印在掌心的傷痕。而在這隻手上,他還發現了其他傷疤,那是兩條斜切而過的平行線,相隔不過三寸,明顯也是利器留下的。
“這是什麼時候傷的?”
燕不離低頭一看,愈加心傷:“在東瀛,我殺一個人的時候,手握在了劍刃上。”
池月目瞪口呆:“你是不是傻?”
“不傻能看上你嗎?”
“……”
黃半山來得倒是不慢,看過某人的傷勢後便冷不丁將匕首拔了出來。
燕不離堅強無比,一聲沒吭,因為他直接疼暈了過去。
池月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望著用紗布包紮傷口的人道:“黃叔,他的傷沒大礙吧?”
“死不了。”黃半山對這個正道臥底兼惑主禁臠無甚好感,語氣也是不鹹不淡的,“只不過筋脈大損,怕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