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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門外,湖澈丹一早將人手行程安排妥當。見食時已過,便匆匆趕來清秋院請示。
“宗主,車馬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他站在門外垂首稟道。
“即刻起程。”池月放下手中的湯匙,眼神淡淡掠過桌子對面的人,“你自己來還是本宗幫忙?”
燕不離一縮脖子,乖乖拾起椅上披風,默默的將自己裹成了一隻密不透風的大白粽子。
池月再次抱著“粽子”出了門,湖澈丹見到他便是一愣,震驚道:“宗主,您嘴怎麼受傷了?”
摸了摸嘴唇,池月面無表情道:“沒什麼,讓狗咬了。”
“您和狗?!”湖澈丹被對方眼風一掃,頓時垂頭收聲。
某粽子:“呵呵。”
青樓門前正對一條繁華街衢,這個時辰已有不少商販在路邊支了攤子。眾人乍見有個玄衣公子抱了女人登車而去,頓時滿心稀奇,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喲,是哪位姑娘如此好命?讓這麼清俊的公子哥兒贖走了……”賣餛飩的問向編草鞋的。
“會不會是青樓的頭牌——腎虛姑娘?”
殺豬的看不下去了:“人家叫笙絮!有沒有文化……”
“是是是,你屁大官人有文化,告訴俺們是哪位姑娘?”
“老子姓皮!”漢子手起刀落砍掉一截血絲呼啦的豬排叉,“我哪兒知道是誰,反正肯定是棵搖錢樹,不信你們看老鴇兒那副沒了孃的模樣……”
凝望著遠遠駛入晨曦的馬車,鏡娘一襲素衣不施粉黛,伶然獨立在秋風之中,面色憔悴得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池月登車前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無悲無喜,波瀾不驚。鏡娘知道,這是此生當中,那人留給她的最後一眼。
這便是她的師兄啊……明明寵了她那麼多年,就算自己偷吃了他喜愛的食物也從不生氣。哪怕是那次鑄成大錯,她知道師兄終究會原諒她的。
瑟瑟涼風頻頻擦拭著眼角,卻止不住淚水磅礴。
她真的以為,這個人能疼她一生一世,可卻為了一個江莫愁……
“鏡娘,過來。”玄衣如夜的男人坐在床前,第一次執了她的手,笑容和很多年前一樣溫柔。就連催廢她的經脈,抽盡她最後一絲內力時,他的笑容都沒有半分變化。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鏡娘心頭徹冷,畢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絕望。
二十年過去了,她在昨夜才終於明白……池月和竹莫染,從來不是一類人。
馬車離小鎮越來越遠,細白的陽光從雲間鋪落,清晰的映照出遠山連綿的脈絡。大道兩旁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和橘林,風動麥浪,枝綴果香。陌上秋色,長醉歸人。
燕不離隨意的坐靠在窗邊,整個人在毛茸茸的白裘中縮成了一個圓滾的球兒。他探出臉,眯眼望著金色的天際,微微嗅著涼風裡秋日的氣息。
“啪。”一粒梅子核猝然擊中車窗的支欞,打落了絹織的窗屜。檀案後的池大宗主頭也不抬,悠悠道:“你傷勢未愈,吹風容易受寒。”
某粽子不以為然。
“你若是風邪入體,本宗只好再犧牲一下,幫你把寒氣吸出來……”
燕不離扭頭瞪之。
池月無視當面飛來的兩把眼刀,從他的花梨八寶盒裡取出一疊百果蜜煎,問道:“你吃不吃?”
搖頭。
“佛手餅?”
繼續搖頭。
“核桃酥?”
這貨是開點心坊的?燕不離無力的問道:“宗主,您的胃口總是這麼好嗎?”
池月慢吞吞嚥下一塊水晶豆黃,笑容清淡:“家師說過,心裡空的時候,就要把胃填滿。”
嘖,原來是寂寞空虛冷了……
燕不離轉了轉眼睛,池月的師父便是鏡孃的義父吧?這傢伙把青梅竹馬的師妹扔到青樓裡不說,還一回來就把人家的武功廢了,他師父沒從墳裡爬出來撕了他也算心大。
“這心裡空的人呢,總要學會敞開心門。總拒人於千里之外,又如何能不寂寥?”
池月撫著唇上的牙印,露出一副傷感的神情:“本宗何曾拒絕過莫愁?昨晚不知是誰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賤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老子要不是沒了武功早把你丫一腳踹出三千里了!
燕不離磨著牙道:“我說的是鏡娘。畢竟只是個喜歡你的姑娘,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吧?”
“動了本宗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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