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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和我不同,畢竟出身正道,又與宗主有師門血仇,自然立場堅定。”河不醉坐下來道,“所以我這次來刺殺宗主,還需少俠你鼎力相助。”
……
鐵鍋中咕嘟咕嘟的熬著色澤紅亮的鱔滷,蒸籠上躺著一圈白胖胖圓滾滾的肉元子,砂盅裡的芙蓉燕窩湯正向外散發著濃厚的甜香。修長的手指從陶罐裡拎出幾根淡黃的醃筍,一片眼花繚亂的刀光閃過,砧板上便出現了兩排整齊劃一的筍條。
劉廚子扶著門框,看著廚房裡行雲流水般烹飪的身影,淚流滿面。
宗主要再這麼下去,自己就可以捲鋪蓋回家種紅薯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某人已經種了二十多年的紅薯就不會這麼想了。
“老劉,把蜂蜜拿來。”池月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劉廚子將蜜罐子遞過去,笑呵呵道,“這還是夫人中秋前釀的桂花蜜,到現在都沒用完哩。”
池月手一滯沒能接住,那隻黑陶罐便掉落在地上,碎了。
桂花的清香隨著金黃的蜜汁溢了出來,甜膩醉人。
“小人該死!宗主恕罪!”劉廚子慌忙跪了下去。
池月沉默的望著滿地的碎片,臉上晦明難辨,眼中一陣失神。
“宗、宗主……鍋糊了!”
遲鈍的覺察到一股糊味,池月連忙轉過身起鍋滅火。看了眼那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他放下袖子嘆了口氣道:“剩下的你來吧,做好後送到黃泉殿。”
“是。”劉廚子應了一聲,抬頭見對方已經向外走去,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宗主……”
池月似乎沒聽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如墨的夜色裡。
劉廚子眼巴巴的瞅著對方離開,弱弱的吐出了後半句:“……您還繫著圍裙吶。”
腳下的雪綿軟如絮,走在上面彷彿行於雲端。一路茫然,迷迷撞撞,最終還是止步在懸崖邊上。
湖澈丹曾私下裡評價某人是陸龜屬性,無論喝多了還是睡迷了,只要到了崖邊一準兒能停,踹他都踹不下去。不過此言有待考證,畢竟至今也沒有哪位勇士試踹過某龜。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月溶溶,遠山皚皚。池月在蕭冷的寒風中袖手而立,長髮亂舞,圍裙飛揚,好一陣感傷蒼涼。
那個狠絕毒辣的女人,在他面前卻總是溫婉恬然的。她不會爆粗罵人,不會違逆抗命,不會對他大呼小叫、跳腳炸毛……就像一彎安靜流淌的江水,執迷的倒映著天上的月光,哪怕那高高在上的冷月從未垂憐,從未回望。
相處多年,江莫愁的心意連黃泉殿門前的石獅子都瞧得出來。池月不瞎也不傻,只是習以為常、視而不見罷了。
倘若那個女人還活著,他會盡力去彌補,甚至可以拿這條命來償還她所付出的一切。
可那不是愛。
再怨再悔、再憾再愧、再不甘心……也不叫喜歡。
池月真正的心結,就在於自己居然會愛上那具驅殼裡的另一個靈魂,一個沒心沒肺、滿口粗言、賤裂蒼穹、蠢爆八荒,最後還騙得他險些喪命的男流氓!
一定是月老喝多牽錯了線。那姓燕的混蛋從頭到腳都挑不出絲毫感人的地方(除了智商),他怎麼會喜歡上這等重口的東西!難不成是因為那流氓技♂術好?
啊呸,那貨在床上都弱爆了!
池月越想越憋屈,深感自己一朵大齡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於是懷著滿腹怨氣回了黃泉殿,準備教教某人怎麼升級成良種肥料。然而他尚未跨進臥房便感應到殺氣,推開門就見到有人挾持了自己的牛糞……
燕不離被河不醉用劍勒著脖子,乾笑著衝他打了聲招呼:“呵呵,宗主晚上好,您這一身風格還挺清新的啊。”
池月低頭瞅了瞅腰上繡著兩隻小黃鴨的圍裙,繃著臉解了扔到一邊,沉聲道:“河不醉,多日不見,你這是喝醉了不成?!”
“宗主見諒,屬下也是無奈之舉。”河不醉又敘述了一遍自己悲慘的身世,燕不離聽著都想替他哭一鼻子。
“看來本宗又養癰為患了……”池月冷哼一聲,“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是唐連珏?”
河不醉道:“說了宗主就會放過我爹嗎?”
“不會。”
“那又有何意義?”
“本宗可以早點掐死你啊。”
“……”
河不醉覺得再和他多說下去自己會先被氣死,把話題又撤了回來:“屬下自知功力淺薄,故而出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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