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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冷眼旁觀君臣的廝殺,漠不關心誰生誰死。她在等待,等待一個可以容忍的極限,一個爆發的頂點。
伺機而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才是帝王策裡面,最為深刻的一句。
在她心裡,無論是父女,還是君臣,她都會守著大陳社稷。當初先帝確實給楚潯留了後路,卻沒有告訴楚潯,帝王,絕對沒有父女之說。
皇宮裡的事,沒有嚴實的時候。楚照吐血後一炷香,楚潯便知道了。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只是任這個訊息,像風一樣,肆意傳播,無處不在。
而後,就快搬出皇宮前幾日,楚潯和楚照相遇了。
楚潯是剛去給皇帝請安後,忽然想去御花園再看看。純粹是突發奇想而已。
然後,她便看見了站在梅花枝下,揚著頭,出神地盯著梅花發呆的楚照。
她沒有走過去,也沒有轉身回去,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楚照在看梅花。
她想到了那首詩:“攀手摺花無人贈,還笑茶客最情痴。”
其實應該是——
青梅梢頭霜雪遲,
當年月下笑誰痴?
攀手摺枝無人贈,
從此不問花開時。
她漠然冷笑,拈了枯枝在雪地上劃了幾劃,扔掉枯枝,轉身離開。
楚照聽到聲音回頭,只看見飄飄嫋嫋的一抹清冷的白色,原來她站的地方有一支被用力捏斷的樹枝,她走過去,想要拾起來看,剛彎下腰,便瞧見地面上一行字:“可憐才華蓋世允,奈何只是女兒身。”
隨即身子一僵,直起身,面無表情,踏上“女兒身”三個字。頓了頓,突然想到了當初算的那一卦,旋即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嘴邊溢位血來。
她冷笑一聲,擦去嘴角的血,還有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淚。
既然你不愛我,何苦這般諷刺我?楚潯,楚懷槿,你……真殘忍。
作者有話要說:
☆、龍顏怒楚潯庭爭,對食事多疑巧合
晚上請安的時候,皇帝一反常態地留下了楚潯。
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消瘦孱弱的臉在明珠燈火之下晦暗不明,昏暗的光線照不亮他半闔著的眼。
她不說話,等著皇帝發話。
皇帝抬起頭看了看楚潯,片刻,抬了抬手,像小時候對她百般疼愛的仁慈的老父親,招呼著:“潯兒,這邊坐。”他指指身邊的龍榻,挪動一下身子,讓開一個位置。
楚潯盈盈一拜,走到皇帝面前,沒有坐下,而是繞到身後,伸手替他揉著太陽、太陰二穴。
皇帝沒有強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悠悠道:“轉眼潯兒這麼大了,想當年,朕把你帶在身邊親自扶養,連太后要朕把你送到她身邊,朕都拒絕了。兩年前,及笈之宴,你要朕應你自己挑選符合你心意的人當駙馬,朕只當你捨不得你的老父,不願意那麼早出嫁,朕也應了。而今,朕頗為後悔,耽誤了你兩年的青春。倘若是宦官人家的兒女,早早許了人家,如今你這等年紀的,大多已為人母。”
“潯兒啊,老父也想要抱抱朕的皇孫吶。朕年輕時候和你母后一起在王府裡埋著的女兒紅,真真正正有十八載了。何時才能把它挖出來,和老臣們一起分享呢?”皇帝的眼角,慢慢被眼淚溼潤,在燭火之下透露出的老朽,不免讓人看了心酸。
楚潯心裡不由觸動。
“父皇,兒臣願意永遠陪在您身邊,永遠不嫁。”
皇帝咳嗽了兩聲,喘著氣道:“胡說,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就是你弟弟都有了太子妃,你知道大臣們上的摺子求親於你有幾多?幾乎堆滿了朕的龍案了!”
“父皇答應了兒臣,讓兒臣可以自己選駙馬的。”楚潯停下手裡的動作,眸光一沉。
皇帝大怒:“朕收回聖旨!你已經十八年華,豈能如此胡鬧!”
“君無戲言。”楚潯冷笑,“父皇難道要違背九鼎之言麼?”
“你!”皇帝氣急敗壞地喘息。
沉寂的大殿內,只有皇帝自己“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楚潯退到下面,等待皇帝的怒火降臨。
出乎意料的,皇帝只是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沒有發火。
良久,平定下氣息,皇帝疲憊地撐著身子道:“那你說,你的心意之人,是如何?朕不相信,天下十三州,找不到一個符合之人!”
楚潯不語。
“好,好,朕再給你一些時間,不論如何,明年國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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