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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泥路上。沉默了片刻,袁朗帶著特有的低啞聲音,語氣嚴肅但輕和:“成才,我想知道,你決定復員的原因。”
成才心裡早就打好了腹稿,張口就來:“父母身體不好,我想回去照顧他們。”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袁朗停住腳步,轉過身,深邃的眸子直視成才的眼睛。這時候他才發現,成才眼睛裡好像又蒙上了一層紗,比以前更加讓人看不清眼底深藏的東西。
成才微微笑了,沒有回答。他現在都是要復員的人了,可以不遵守兵營的規矩,不需要一定回答上級的問題。
一箇中校一個士官站在路邊大眼瞪小眼的,顯然有幾分突兀,來來往往的兵時不時往那邊看一眼。
袁朗有幾分無奈的先開了口:“走吧,換個地方再說。”說著就領著成才往操場的角落那邊過去,找了個臺階,“坐。”
成才也不拘束,依言坐下。並肩坐著,兩個人都看對方,只是將視線投放到遠處。
“你想復員,是因為那天評估我說的話,對嗎?”袁朗輕輕問道。
成才也無所謂他知不知道,點點頭:“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吧。”
袁朗轉過頭,看著成才五官俊秀的側臉:“你恨我嗎?”
成才輕笑出聲,也轉過臉看著袁朗,目光對視:“不,我還得感謝你,你讓我想通了一件事。我確實不適合在這裡生存。”
看著成才眼中毫無情緒的平和,袁朗皺起了眉,總是帶著懶散笑意的臉上一片凝重,抿著唇盯著成才,半晌,緩緩開口:“你還是介意我說的話,是我說你不適合A大隊,還是我說無法信任的將背後交給你…”
聽到這裡,成才瞳孔猛的一縮。只是那一瞬間,一直盯著成才的袁朗就抓住了,壓低著嗓音,緊緊逼近,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是這樣嗎?你介意我說的,別人無法信任的將背後交給你!?你不是在意這種話的性格,告訴我,為什麼?”
袁朗臉靠的太近,成才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噴到自己臉上的溫熱。不太自在的微微後仰,拉開了一點距離:“我不在意這個,我只是突然覺得軍營不適合我。”
袁朗看他那樣,也有些不自在的後撤了一點,乾咳了一聲:“你在說謊。”雖然這樣說,但他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他說的那句話,好像真的很嚴重,過分到像是在質疑一個人的人品,過分到像是在斥責一個人的道德。
成才轉過頭,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算說謊,說實話當時確實有點委屈和生氣,但我忍著沒有說出口。”說著他彎了彎唇,兩個酒窩又跑出來找存在感,袁朗看著也覺得這小子確實長的好。
成才又繼續說道:“但是你分析的沒有錯,我就是你所說的那樣的性格,甚至比那樣還要糟糕。”
袁朗沒太聽進去成才難得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他雖然覺得成才矛盾而且過度理智,但他不覺得成才會有多糟糕。
成才轉過頭,看到袁朗並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的表情,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回來想了一晚上,就想清楚了。我這種性格,在兵營裡待著確實是不合適,但是出了兵營,在哪裡我都能過的很好,社會就是這樣冷漠的一個地方,很適合我生存。”
袁朗眉頭又緊鎖了起來,就這跟成才交談不一會兒,他似乎都把半年皺眉頭的次數都用完了。成才明顯是對自身做人的根基都產生了質疑,他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會將這個看起來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的人,逼的鑽了牛角尖。
“成才,我為我上次對你過分的評估道歉。你只是太慢熱,並不是冷血。”袁朗緩緩說著“三個月時間不長,我只能透過考核和短期觀察,對你進行初步判斷,並不是真的完全瞭解你。”
成才含著淡淡的笑,沒出聲,靜靜聽著。
“你也關心戰友,我看的出你對許三多的維護,和對吳哲的幫助。”袁朗低聲說著,目光認真而誠懇:“只是你接受一個人的條件太多,時間太長。這是性格問題,和你的為人無關。老A是一群隨時都有可能犧牲的人,沒有時間去等你適應,去讓你認同和接受每一個人。假如在戰場上,你無法完全信任你的戰友,只會讓自己和別人都陷入危險之中。你,明白嗎?”
成才靜默著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在袁朗灼灼的目光中回過頭,帶著幾分淺笑:“我明白。”
袁朗心裡鬆了口氣:“但是你在師偵營,在高城手下,你會過的很好。這裡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去接受,讓你適應。我看的出…”袁朗說的這裡,心裡不由得有幾分沮喪和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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