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第11章 不相與謀
走至路口,羅銘停住腳步,叫道:“仲卿,”這是羅銘第一次叫蔣唸白的表字,平時羅銘總是一口一個“蔣大人”,刻意與蔣唸白生疏,他此時突然叫他的表字,就是想與蔣唸白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蔣唸白也是一驚,他看向羅銘。
羅銘深思片刻,說道:“仲卿一番好意,想助我再回朝堂,羅銘感激不盡,只是羅銘經此一變,已經心灰意懶,不想再去爭搶什麼。能與仲卿相識,是羅銘今生之幸,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仲卿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心意已決,絕不會更改。仲卿不如另尋明主,日後一定可以達成所願。”
羅銘一番話說得極為動情,他沒法向蔣唸白解釋他已經不是太子了,但卻想用最直接的態度告訴他,他不想回什麼朝堂,那是個太危險、複雜的地方,也是個跟他羅銘沒有半點相干的地方。
蔣唸白愣了半晌,仰天笑道:“好,好,我蔣唸白真是看錯你了。本以為你肯踏實上進,是想痛改前非,是上天不亡我東離。沒想到你胸無大志,竟願意守著一間草屋和兩個男人渾噩度日。”
蔣唸白氣極了,也不管不顧,罵羅銘道:“你枉為人子,皇上病重不知盡孝;你枉為人臣,國家有難不知盡忠;你枉為人夫……”
蔣唸白也是急不擇言,羅銘哪裡有妻子,什麼枉為人夫,只是蔣唸白氣得狠了,說話尖刻,一個勁兒把大帽子往羅銘腦袋上扣。
羅銘心想國不是我國,家不是我家,你說的這些都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他倔脾氣也上來了,回罵道:“我就願意守著流煙過日子!你個國賊祿鬼,滿腦子高官厚祿。你枉讀聖賢書,糟賤了滿腹經綸,還裝什麼為國為民,日後你若如願,也準是個禍國奸相,劉裴之流而已!”
蔣唸白聞言臉色發白,氣血翻湧,他急得咳喘兩聲,抖著聲音說道:“國賊祿鬼,禍國奸相……哈哈,我若真能為百姓謀個天下太平、安居樂業,這罵名我蔣唸白擔了!”
甩袖回頭,蔣唸白轉身就走,羅銘看他站立不穩,腳步踉蹌,暗自恨自己一時性急,話說得狠了。
蔣唸白走了幾步,又回過身,淡淡說道:“二皇子不想回朝堂,那就速速離開京城,朝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二皇子的腦袋,你還是趕緊離京,走得越遠越好。”
言盡於此,蔣唸白不再多言,與羅銘分道而行。
羅銘回到家中,叫過流煙和燕君虞。
他一路細思,蔣唸白說的有道理。自己沒有真正在權利的風口裡生活過,恐怕低估了這裡面的危險。
羅銘前一世雖然也經歷過幫派之間的爭鬥,但那些爭鬥的目標明確,戰爭的脈絡羅銘也摸得很清楚,他可以在其中游刃有餘的打倒敵人,儲存自己。
可現在,他才剛來這個異世界,很多事情都只是瞭解到膚淺的表面,這幾日與蔣唸白相交,羅銘就被他所說的那些派系、黨爭弄得頭疼,那實在不是現在的羅銘所能把握和戰勝的,羅銘心生退意,他覺得,這個京城不能再呆了。
羅銘向流煙和燕君虞表明心意,“我想盡快離開京城。”
流煙見羅銘面色凝重,身上還沾著些血跡,急道:“怎麼了?有人行刺?你受傷了?”從前太子就時常被人暗算,流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羅銘笑道:“沒事,剛才與人打了一架。”
他們三人之間已經沒有秘密,也不必說話繞彎子,羅銘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我要離開京城,你們二人如何打算?”
流煙想都未想,答道:“我跟你走。”
羅銘感激地看他一眼,心中安慰。他是做好了一個人離開的準備,才說這些話的。流煙二人已經知道了他並不是太子,沒有理由再跟著他到處餐風露宿。可一想到從此要孤身一人,在這個異世界裡飄泊,心裡總是有些難受。流煙說要跟他一起走,羅銘覺得像添了無窮的力量,那一點茫然也消失無蹤。
看向燕君虞,他微垂著眼眸,說道:“我要留在京城!”
羅銘點點頭:“流煙,拿二十兩銀子給君虞。”
流煙答應一聲,從角落裡摸出那個錢袋,取了兩個銀錠子出來,放在桌上。
羅銘把銀子推到燕君虞跟前,“你拿著。”
燕君虞也不推辭,伸手接過,揣進懷裡。
他沉了半晌,說道:“保重!”
羅銘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這麼沉重。來,我們痛飲幾杯,也算好合好散!”
燕君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