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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十人中,有兩人是武將裝束,其餘八個都是北莽士兵,這十人站在廳堂外的天井裡,負責看管肖文愷。
羅銘讓坐,又吩咐人端上茶果待客。
燕君虞與那文官在客位上坐下,也不急著談正題,客套一番,飲了一口茶,又與羅銘談些邊關景色,風土人情。
燕君虞擱下茶碗,嘆道:“這茶倒是好,只可惜邊關苦寒之地,沒有好水烹煮,生生糟蹋了這好茶葉。”
與他對坐的文官忙道:“下官那裡還有去年積的雪水,等我們回營去,下官就命人取來,送給七皇子嚐嚐。”
“卻之不恭,我先謝過寧大人了。”
“哪裡,哪裡,一罈子雪水而已,七皇子也太過客氣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自在談笑,東離眾將看在眼裡,都不由得暗自憋氣。
司馬鴻壓不住火,怒道:“你們到底幹什麼來了?這裡可不是品茶談天的地方,沒有正事就快滾,誰跟你閒磨牙的瞎耽誤工夫。”
那姓寧的文官聞言,這才施施然站起身,走至羅銘的書案前,躬身施禮道:“下官寧幕欣,今日前來,是為了交換我國皇長子回去。”
寧幕欣說話間朝外揮了揮手,院外候著計程車兵立刻押著肖文愷走了進來。
肖文愷被反剪雙手捆著,除了雙腿可以自由活動,從腰往上的地方全用粗繩索轉圈捆著,他打從進屋就低著腦袋,自覺羞愧難耐,實在不敢抬頭看東離眾將,只有北莽士兵推他時,肖文愷才扭動掙扎,咒罵一聲。他身上的衣裳已經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青紫交錯,走動時腿腳也不靈便,腳步趔趄的進了廳堂,一看便是受過嚴刑挎打。
“為表誠意,我還特意帶了肖文愷肖將軍前來。”寧幕欣手指肖文愷,笑道:“以將換將,公平合理。還望靖王答應。”
未等羅銘開口,司馬鴻就罵道:“你倒好大一張臉!憑什麼?那石方城再不濟,也是一國的皇子,北莽軍中的三軍主帥,你只拿肖將軍來換,未免打錯了算盤!”
寧幕欣聞言輕輕一笑,調撥道:“哦,原來肖將軍的命不值錢。用來換皇長子,你們覺得吃虧?”
司馬鴻性子直,剛才說話並未多想,被人捏了話裡的把柄,登時急了,跳腳罵道:“我什麼時候說了肖將軍的命不值錢?你這狗賊,少說這些沒用的話,肖將軍與我性情相近,最投脾氣,我倆又有同袍之情,彼此敬重,就算用我的命去換他的,我也是心甘情願!”
肖文愷聽在耳中,心下感動,忙抬頭叫道:“司馬老弟,你說得沒錯,萬不可聽這個奸狡小人調撥,那石方城萬萬放不得,我死了不足為惜,只要殺退這些北莽韃子,我就是死一萬回,又有何懼!”
肖文愷臉上像開了染鋪,各種顏色開花似的混在一起,頭臉腫著,連原本的模樣都辨不清了。
東離眾將見他如此還有一身硬骨頭,心痛之餘,更加怨恨燕君虞。人人心裡暗自盤算,今日要是雙方談不攏,就殺了此人洩憤,管他什麼狗屁皇子,先宰了他,去去心頭怒火再說。
東離眾將眼中冒火,一副吃人的模樣,燕君虞面無懼色,唇邊笑容一直未散,他笑道:“父皇聽說皇兄被俘,甚為憂心,連夜派了寧大人從新渝城趕來邊關,傳旨與我,說一定要救皇兄回去。我與寧大人前來,就是有意與東離示好。靖王千歲是明白人,相信你也想早日止住刀兵,兩國交好。”
羅銘默然無語,心中苦笑: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他與燕君虞,終於還是逃不過兩相敵對的命運。
望著眼前談笑自若的燕君虞,羅銘真有些難以置信。從朋友轉變為敵人,自已到現在都還沒轉過彎來,可燕君虞竟連半點難過、彆扭都沒有,就這樣大模大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倒真是坦蕩、瀟灑。
轉過頭,羅銘看向蔣唸白,從燕君虞進門到現在,蔣唸白就一直蒼白著一張臉,靜靜的站著。他臉上沒有表情,甚至連細微的氣憤、驚訝都看不見。他冷靜得過了頭,反倒讓羅銘更加擔心,幾次看他,蔣唸白都目視前方,神情淡漠,似乎並沒什麼不妥。
萬事以和談為重,羅銘重新面對燕君虞,目光中已是一片冰冷。
“來人!帶慕容達、何廣!”
羅銘一聲令下,士兵下去不久,連推帶搡帶上來兩個人。
羅銘指著這二人,對燕君虞說道:“和淡事大,我們稍後細談。既然七皇子帶了肖將軍來以表誠意,那我們也不可太小氣了。這是前日被東離將士擒來的,北莽驃騎將軍慕容達、何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