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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的電話,對面幾乎是立刻便接了起來。
師哥,你……
小莊……衛莊這邊剛起了個頭就被對面給掐了,而聽到這兩個字的衛莊也好像立刻啞火了一樣不再說話了。
那兩個字的結尾在主人重重的壓迫下還是帶出了一點幾乎察覺不到的顫音,像是一個小小的鉤子從心尖兒上劃過,多一分便是鮮血淋漓。
這種時候,衛莊寧願蓋聶能真的發洩出來。
可是蓋聶又能說什麼?負責手術的同事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我們盡力了”像是一塊千斤巨石一樣壓在胸前,無論如何出不了口。端木蓉直接軟倒在地上,平日裡愛笑愛鬧的姑娘哭得撕心裂肺險些當場昏厥。
韓老師的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旁邊躺著的就是那個因為難產死去的母親。這位母親的身體狀況其實非常不適合懷孕,幾乎所有為她做孕檢的醫生都建議停止妊娠,她卻說一定要給家裡留個種,否則無論是婆婆還是丈夫都容不下她。可是如今,孃家人一直不曾露面,丈夫和幫手們口口聲聲討要賠償,卻似乎忘記了亡妻還在冰冷的太平間裡等著丈夫帶她和夭折的寶寶回家。
小莊,今天從後門進入醫院停車場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條小馬路的對面有一家小公司,專門製作錦旗橫幅什麼的,生意還特別好。今天就有兩撥人去那裡取貨,一個是錦旗,寫著仁心仁術,濟世良醫;另一個是橫幅,寫著無良醫生,還我妻兒。仔細一打聽,這兩撥人說的其實是同一位醫生,你說是不是挺有意思?
師哥你現在已經到家了?衛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蓋聶的那段話,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哪怕暫時轉移蓋聶的注意力也好。
嗯,到家了。蓋聶也順著衛莊的意思轉移了話題,只是聲音裡還不是太有精神。衛莊聽見電話對面傳來細微的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的輕響,估計蓋聶這是整個人都窩進客廳的懶人沙發裡面了。S市這地方寸土寸金,他們兩個能在市內建辦下這麼一個小家,房貸什麼的自是不必說,光是為了滿足購房資格就很是費了一番力氣。那個懶人沙發就擺在客廳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蓋聶在家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窩在上面曬太陽睡午覺,這類照片佔據了衛莊偷拍資料夾內容的將近三分之一。
今天難得都有了時間,無論是蓋聶還是衛莊都有心多說一會兒,前陣子冷戰的尷尬在冷靜了三天之後煙消雲散,雙方也都默契地沒有提及。衛莊說之,前教的那個一招制敵的防身術還是得撿起來練練,蓋聶就回道真正的一招制敵那都是要下死手的,我的理論知識比你豐富但是怎麼可能用得到。衛莊一聽就不樂意了,就是因為你的理論知識實用性不強,我才讓你練練我教你的那招啊。就這樣又嘮了好久,以至於電話都有些發燙了,衛莊向身後不遠處的陰影裡看了一眼,突然問了蓋聶一句有些奇怪的話。
師哥,你說我要是像當年退役時候那樣,徹底成為無業遊民了可怎麼辦?
TBC。
☆、第 7 章
(七)
師哥,你說我要是像當年退役時候那樣,徹底成為無業遊民了可怎麼辦?
衛莊這句話問得蓋聶一愣。成為無業遊民意味著丟了工作,可是衛莊平日裡當著刑警隊長眼下又兼著重案組組長,查案子查得風生水起,怎麼突然想到這個?至於那前半句,像當年退役時候那樣……
當年衛莊早早退役的具體原因和詳細經過是什麼,他從來就沒有講過,蓋聶也在鬼谷子的提點下從來都沒去問,只不過心裡多少有了些猜測。只是此刻衛莊突然提起來,蓋聶想了想還是問道,查案子不順利?還是有什麼人從中搗亂不想讓你查下去?
衛莊嘿嘿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揪著之前那個問題不放。師哥,我要是真成了無業遊民可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我養你唄。蓋聶躺在懶人沙發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貌似無奈地回答,當然了最後還不忘補刀——反正你現在的工資交完了每個月的煤氣水電和電話費停車費物業管理費,剩下的也就只夠咱倆一天三頓饅頭稀粥配鹹菜的,沒差了。
衛莊扶額,總感覺在這短短的分開的三天裡,蓋聶的畫風好像一下子變回了他倆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讓人恨卻欲罷不能,愛又咬牙切齒。可就在他要開口“反擊”回去的時候,蓋聶的聲音再度回覆了鄭重和沉靜。
小莊,其實這句話我和師傅早就想跟你說,無論你做哪種決定,你都是我們的驕傲。
衛莊又說了幾句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摸摸胸口似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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