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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水準,真要說起來,手藝自然是比不上顏鴻的。不過,作為純正的日式家庭料理,在這方面並沒有太多研究的顏鴻,這一頓飯吃得還是頗為滿意的。飯後,顏鴻在聽志水桂一拉了一曲後,便告辭了。
這一晚,志水桂一又拉琴拉到了很晚,在準備闔上窗簾的時候,下意識的,他又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意外又有些果然如此地看到了蜷縮在門邊的小小身影。手中拿了一件外套,志水桂一這才想起男孩同同齡人相比顯得瘦弱很多的身軀,以及神情動作間早熟又戒備的姿態。
不巧的是,志水桂一下樓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起來的姑母,他並不是一個藏得住話的人,姑母一問,他便直說了。而對於今晚幫著擺餐盤,一頓飯下來,吃得文質彬彬,雖然話少了一點兒,卻顯得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小男孩,姑母還是有印象的。聽志水桂一說起顏鴻竟然就睡在門外,自然跟著志水桂一出門去看了看。
只是,兩人才剛開了門,似乎,開門的動向驚動到了顏鴻,還沒等兩人開口,顏鴻已經猶如受驚的小動物一般逃竄開來。
“桂一,顏君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哪家的孩子?”
志水桂一如實地回答了他與顏鴻的相見,兩人也不過是才見了幾次面。姑母到底是成年人,經歷的事情也多。更何況,她住在這一區,開著花店,今兒個還聽來店裡的客人提起過,說是附近孤兒院的一個小孩走失了。
聯絡到顏鴻的情況,姑母心底有了猜測,見志水桂一迷迷糊糊的樣子,沒有對他說什麼,只是讓他趕緊回去睡覺。
姑母的心腸自然是軟的,只是,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有著本能的警戒。對於顏鴻這個突然出現纏著志水桂一的孩子,她還需要再看一看。
隨後的一個星期裡,顏鴻都到姑母的花店裡幫忙,不是幫忙澆澆水,就是幫忙搬運一些小盆栽,又或者是修理一些枝枝葉葉的。一開始,姑母自然是不肯的。甚至,若不是顏鴻那雙黑黢黢的雙眸裡的固執和堅持讓姑母有些心軟,她說不得早就已經去跟孤兒院那邊說了顏鴻的情況。
只是,每天下午快到志水桂一下課的時候,顏鴻就會離開,去電車站等著志水桂一放學歸來,然後在草地上靜靜地聆聽著大提琴舒緩的曲調。
除了那天晚上的一頓飯之外,這之後,顏鴻就沒有再跟著志水桂一走到門口,而是在靠近志水桂一寄居地方的路口就一溜煙地跑開了。
一個星期也足以姑母從孤兒院那邊打聽到了顏鴻的情況,只是從孤兒院反饋來的資訊,卻是顏鴻這個小孩自閉孤僻不合群的訊息,想起那天顏鴻不小心露出手臂上的傷痕,姑母在自己的丈夫飛回國的時候,找到了丈夫,同他商談了領養顏鴻的事情。
年輕的時候,姑母自己不願意接受他人同情側目的目光,固執地選擇了過著所謂的丁克式的生活。上了歲數,看到自己的哥哥兒女成群,一個個又都乖巧懂事可愛,難免就有了遺憾。志水桂一住過來之後,倒是緩和了她不少的情緒,只是心底總歸是隨著歲數的增長而有了一些焦慮的情緒。
按理說,顏鴻已經十一歲了,這麼大的孩子,也不適合收養。可這一階段接觸下來,姑母心底難免有些動容側目,對這個乖巧懂事又早熟貼心的孩子,起了同情側目之心。更何況,她如今的年紀,再去重新領養一個不知事的孩子,從給小傢伙換尿布開始忙起,也有些不切實際。
姑丈是很疼愛自己的妻子的,他的事業做得很大,作為一個成功男子,身邊也少不了一些鮮花嬌蕊,因為他的身體緣故,精子存活率極低,造成了他和他的妻子無法擁有屬於兩人的小孩。因為這個,姑丈心底是存有愧疚的。正因為如此,他心底雖然曾經動過要的念頭,卻沒有將之付諸實踐。一切還是以姑母的意思為主。
這回聽到了姑母的想法後,姑丈特地暗地裡觀察了顏鴻,看到顏鴻晚上就蜷縮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睡覺,一大早又跑到姑母的花店幫忙,話不多,卻總是能夠在姑母需要灑水壺,需要修剪花木的什麼工具時,及時遞上需要的東西,心底便已經有了決斷。
其實,顏鴻跑出來這麼久,孤兒院那邊的早就已經收到了風聲,只是,一則顏鴻想要避開什麼人的時候,有的是法子,另一則卻是孤兒院的人本身也沒有多想要將這個在他們看來不乖巧不聽話不懂事的孩子找回來,反而存著讓顏鴻吃些苦頭的意思。再加上,顏鴻大晚上的總是各個地方打游擊戰,每晚在姑母家門口蜷縮半晚,後半夜就會找一些小區的空房進去窩個半宿。
姑丈前來查探的那晚兒,卻是顏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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