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小販討價還價,只為磨磨嘴皮子。臨近正午還有一陣的時候,我回到家裡,習慣性開啟弔扇的開關後才發現今天宅子裡有點不尋常。
不是說我在鞋櫃裡發現了男人的鞋子,這我已司空見慣,但今天的訪客實在是安靜得可以。利用換好室內鞋的當,我仔細想了想,決定先摸去茶室看看。
果然,從茶室外的迴廊上就聽到了低低的談話聲。
我剛想去聽牆角,小姐的聲音彷彿天神降臨一樣打消了我齷齪的想法。
“去幫怒夏雪準備午餐。”
她早料到是我,於是簡短而公事公辦地命令道。雖然沒有明顯的害怕情緒,但我聽得出來小姐的聲音比起平時顫得厲害。
我感覺胸口一窒,不確定的猜測讓我心神不寧。
我恍惚地踱到廚房,受了廚子挖苦也不回嘴,完全心不在焉的我根本就沒為怒夏雪的無禮生氣。但還是止不住想起茶室的事,我決定再去看看。
站在迴廊入口,我壯著膽子大聲問了一句:“需要準備畫室麼?小姐。”
小姐大概在為我的貿然行動而咬牙,但這不能擺在明面上,所以即使她生氣極了也會輕聲細語地回答我。而我可以從她的聲音中知道我要確定的事。
出乎我的意料,那位男客先出聲了,熟悉的自負的“哼”聲讓我脊樑從上到下都是一震。
“我什麼不讓我見見我的老朋友?你不該苛待一個幫助我建立鬼兵隊的功臣。”
高杉晉助。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小哪吒。應該說他比那還可怕,即使身高……還是不提它了,總之高杉晉助比什麼三歲威猛小老虎厲害多了。
我還不能進去,即使高杉發了話,不過我還是上前幾步。
終於,小姐認命似地召喚我:“你進來吧,去沏壺好茶來,喜春雨。”
我折返去沏茶,三步並兩步跑回茶室前,但手真正扶上推拉式和式木門時,卻又有一種莫名的驚懼佔據了我的心靈。我不敢開門,生怕看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
木門鏤花裡的白色油紙顫抖著,從室內飄出的聲音都是極其和諧如流水般的對答,甚至連流水衝擊的卵石的那一點阻礙都沒有。
“為什麼不進來呢?喜春雨。”
稍稍拔高聲音,門內幾月未見的高杉發了話。
“是。”
我只感覺自己木木地張開嘴,聲帶咳嗽發癢一般自己震動著,手不聽使喚地拉開門,然後像是被催著,一步步走進去。立侍在小姐的身側。
我感覺自己額角流下汗珠,根本不敢抬頭,這時候不知道誰敲了敲桌子,發出有點不近人情的扣扣聲,緊接著又是同方向傳來細微的衣袂摩擦聲。這足夠我判斷剛剛敲桌子的是高杉,他並不莊重地換了個坐姿。
“喜春雨是朋友不是麼?”高杉問。
他在看著我。我的直覺這樣提示我,他在看著我,用近乎凌遲式的目光。準確來說這好像是他的常態化眼神,但我就覺得他恨不得活劈了我。他不會真的對小姐做什麼,但是我呢?他會直接拔出刀把我劈成兩半也說不定。他不會殺我,我很清楚,因為我只是他口中的“朋友”,他從沒把我這麼一個猥瑣的傢伙放在心上。
我抖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巴望著我家小姐。她端著茶杯,閉著眼睛嗅了一口升騰的白霧,皺著的眉頭在水霧中有些陰晴不定,眉心的那點紅色更顯得高深。
“你坐吧。”小姐眉頭鎖得更深,上身優雅地前傾,雙手把茶杯奉回桌面,“他有話要同你說。”
我照著小姐所示意坐在高杉身邊,他那隻相對來說眼白更多的眼睛與我有一瞬間目光交匯,他時刻緊縮綠色的瞳孔更是散發著神經質的危險。
四、平白使用雙關語的人多半神經質
你知道麼?我多希望你看不到隱藏在我綺麗外殼下積年的自卑,可這樣的話,我的委屈又該找誰訴說呢?
*
“高杉先生。”
我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高杉正看著我,但是從他病態地縮著的眼珠中難以尋找他目光的確切軌跡。我只是害怕,什麼都不敢多做。高杉是個激進的人,我非常清楚。
“嗯。”
我把這個單音快速在心裡琢磨了幾遍,但到底是沒發現什麼門道。我們的話題剛剛開始,沒人會說出特別有暗示性的話,因為其他人會聽不懂。是我太緊張了,只因為對方是高杉。但是,如果是高杉,對方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就在我思慮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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