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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南山不免蕭索,畢竟,天寒地凍,景色也會跟著萎靡不振,縮手縮腳。
張嘴一說話,白氣呵成了一團一團小云霧,看著就讓人覺得冷。
三年前的煙火,果然沉寂了啊!
連帶那轟炸心房的一切,也沒了蹤影。
不管怎麼用力去想,都回憶不起,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心悸。
觀景臺上,真崎蘭穿著長至膝蓋的黑色男士大衣,面前站著的,是戴著軟塌塌的絨線帽,穿著白色修身羽絨服的閆麗明,那羽絨服的輪廓,像一朵倒扣著的馬蹄蓮。
在周遭的略帶蒼涼的綠意襯托下,閆麗明顯得那麼憂鬱,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可真崎蘭只是看著,根本沒有想過,要展開雙臂去擁抱眼前的閆麗明。
但閆麗明輕輕地揪住了真崎蘭的大衣衣襟,靠了進來。
三年前,閆麗明哭了,三年後,閆麗明又哭了。
前一次的真崎蘭是裝平靜,這一次的真崎蘭是發自內心的平靜……
而這紋絲不動的平靜惹怒了閆麗明。
“你難道就不能說一點什麼?”
“嗯?我該說什麼呢?祝你回國愉快?還是路上注意安全?”不到這個時候,真崎蘭不會明白自己竟能這麼絕情,木然看著閆麗明淚流滿面的臉,好一會兒才想起不該這麼傻站著。
於是,趕緊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閆麗明,叮嚀“擦一擦!天氣冷,眼淚乾了之後,臉會很疼。”
慍怒地看著真崎蘭好一會兒,閆麗明不接紙巾,猛地一吼:
“那女人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
“……”真崎蘭怔了怔,不得不替閆麗明擦眼淚,“不用懷疑她對我的重要性。也請別認為我會因為你的傷心,就對你多一絲憐憫。我們之間結束了,所以,就別再……”
倏然頓住了,真崎蘭忽然想起了李嫣說的那個計劃——利用閆麗明來刺激藍紫冧。但轉念一想現在也已經沒必要了,還是把話說清楚,剛要開口,卻被閆麗明止住了。
“就不能做朋友嗎?”閆麗明哀求著
“呵!”好無奈,真崎蘭悽然一笑,搖搖頭說“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和前女友做朋友的人?”朋友就是朋友,哪來那麼多渾濁不清的關聯?
“可她並不愛你。”閆麗明從包裡唰啦一陣掏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強硬地摁在了真崎蘭的穿著厚實的墨藍色毛衣的前襟處,這毛衣是藍紫冧親手織的,被閆麗明這麼粗暴的對待,真崎蘭竟然覺得毛衣會感到疼,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你自己看。”閆麗明十分怨恨地推了推真崎蘭。
“嗯?”真崎蘭不明所已的拿住了心口上的厚厚信封。
拆開信封,掏出來一沓照片,一瞄,真崎蘭瞬間愣住了。
全部都是藍紫冧和秦秀蓮的合影,藍紫冧笑得那麼甜而暖,和秦秀蓮捱得那麼近,幾乎都是從離兩人10米外的斜後方的地方拍攝的,顯然是偷拍。
她,她她……她們?
這怎麼回事?
冧冧怎麼會和秦秀蓮在一起?
“不會,不會的!”真崎蘭心裡交疊著兩個聲音,“可這是什麼?這都是什麼?”
“你還不知道她其實有自己的房子吧?”閆麗明嘲謔地看著真崎蘭為這真相而震驚到失聲,繼續轟炸爆料,“就在紅鼎國際大廈背後的那個叫榕城華府的高檔小區裡,她有一套躍層,那個和你長得有一點像的女人,就住在她的房子裡。你以為她有多在乎你?”
“……”頓覺被青天霹靂猛然擊中,真崎蘭頭暈目眩,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騙人?”
“我騙人?我騙你做什麼?是你自己騙自己!”
轟——的一聲巨響,真崎蘭趔趄著,再次被什麼給撕裂得七零八落。
是這樣麼?
是我自欺欺人麼?
還在捫心自問著,眼淚卻先聲奪人的已經流出來了,而真崎蘭渾然不覺,只是呆傻地看著模糊不清的閆麗明連連搖頭,無法承認這事實。
這眼淚,讓閆麗明猛然一震,她居然為了她哭了?三年前都沒哭,現在卻哭了?
“你別再執迷不悟好不好?”閆麗明氣急了,或者說,怨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斯特的《愛之夢》鋼琴曲從真崎蘭的心口處幽然奏起,閆麗明愣住了。真崎蘭卻一下回過了神——這首鋼琴曲一旦響起了,就意指藍紫冧的電話進來了——這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