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啊,是嗎?哈哈。”她傻傻笑,緩衝一下尷尬,輕描淡寫接著說,“我去七里香應聘秘書職位當日,來了七八個人,競爭可激烈著呢,剛開始我也覺得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考官請來一法師算了算我們的生辰八字,就我一人僥倖不犯衝,所以就不動一兵一卒也能過關斬將!”
瞧陶絲妝說得眉飛色舞,覃蒂雲一臉的鄙視和不屑,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時從泊是無聊到發黴了吧,弄什麼生辰八字?高智商的人的世界確實難懂。
往床上一躺,闔眼歇息,這樣比較有利於面膜成份的吸收,也有利於心思的沉澱。在陶絲妝看來,身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是一樣,沒有人能阻止人聚人散,就像花開花敗為的是四季流轉。爸,媽,白鏡,說恨吧,不見得自己真有力氣去恨,說愛吧,每次見面只惦記著吵上一架,而彼時分分合合都伴隨光陰一瓣一瓣垂釣,化成她手上牽掛的紋路。
盛夏,尤其是冰箱塞滿了冰凍的零食時,樹陰下依舊會有捱得緊密無間的小情侶卿卿我我,千千萬萬一對對中,陶絲妝總感覺自己和花白鏡是最登對的那一對。是因為一開始主動的是自己,她一直想努力忘記的事實卻隨著時光的累積變得更明朗清晰,她要的並不多,只需他珍惜他們的緣。
只怪彼時太年輕了,年輕到幼稚是無藥可醫吶。她承認自己是病入膏肓,因此,哪怕花白鏡從她的世界如泡沫般成功地消失後,再度出現時,呆萌呆萌地凝視著她問,我能認識一下你嗎?
本是朝思暮想的面孔終於倒影在陶絲妝的瞳孔裡了,她的震驚和驚喜早就化作了心中無聲的尖叫,卻不超過幾秒,便被他禮貌的問候“我能認識一下你嗎?”雷到。她的唇角抽了抽,我能認識一下你嗎?這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如同詛咒一樣一遍遍抽乾她的血液。為何要分開?為何要假裝忘記了她?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瞭,乾脆就通通都滾開,留下她一人便可,喜就笑,悲就哭,多痛快淋漓,再也別庸人自擾。
“云云,你覺得駱梨怎麼樣?”
難得切水果切得正起勁呢,一個模糊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耳邊,覃蒂雲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微皺了眉頭,瞄見陶絲妝敷面膜還那麼不老實,咧嘴壞壞地說:“什麼什麼?來,給小弟笑一個。”
呃,陶絲妝幹瞪了一眼,蠶絲面膜下的表情依舊清楚可見,分明之中,透露出淺淺之傷,那是歷經多年坎坷方有的情緒,卻全然在她的身上齊聚了,嘆了嘆,又問:“我看你最近和駱梨走得近,你感覺到她的為人處事怎麼樣?”
“你說小梨梨啊,唔,我想想哈。”她鬼使神差地關注了新聞連播,雖然聽人說它除了日期外什麼都可能是假的,不過,至少可以證明一點,中國的狗仔隊真是無所不能無處不在,相當敬業何等八卦,國際有什麼風吹草動全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也許,某一天能驚喜交集地看到以法迦出現在熒幕上,覃蒂雲相信有那麼一天的,他總會來找她。從想念以法迦的深潭中掙扎出來,她才努力地去回憶一個叫做駱梨的人兒,“人挺犯賤的。”
“啊?”陶絲妝睜大了眼,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明白,“怎麼說?”
“不會說。”
“你耍我是吧?云云,你忘記當初是誰收留你的嗎?又是誰在你走投無路時扶了你一把嗎?”
“嘿嘿,你突然說得這麼官方,我真不習慣。其實你可以直白地說你思念花白鏡了。”覃蒂雲把話開啟了,舉目四望,嗅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思念的味道,就是一杯苦咖啡,聞著香喝著澀,最後齒唇留芳。”
“白鏡。”細細唸了念,陶絲妝黯然神傷,目光呆滯地扯下我的美麗日記,使勁拍拍滑嫩滑嫩的肌膚,偌大的房間裡拍打聲響特別明顯,切到炸彈的覃蒂雲冷抽了一氣,撐起腦袋盯著她看。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就發現妝妝澄澈的瞳子蒙上一層哀傷的霧氣,多使人心疼,可又無從安慰,她不問,她不說,只是在生活上相互做伴。友誼有時候真是搞笑。
最初對以法迦的感受,最簡單不過友誼兩字,只要覃蒂雲回憶的她通通回憶了一遍,認真去掀開往事,她真心覺得疼,整個曾經都在疼。直到她明白,一開始她也敞開了心扉於他,只是她並不曉得那就是喜歡,多麼純粹的喜歡,不要等待,只要你我同在。她嘲笑過他渾身的女氣過於娘,他說教她總是不成熟太敏感,冷戰和吵架後他們會笑得更真。她無比懷念當初,可惜再也回不去。若是以法迦找到了她,他定是變本加厲跟她鬧了,她寧願現在就跟他鬧得轟轟烈烈,而不是她一個人逃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