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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打過鎮定劑,吃過飯了,目前情況還好,不過公孫夫人一直吵著要去找她的小朔兮,司小姐,可認得那個小女孩嗎?或者是說,司小姐周圍有叫朔兮的嗎?”
“不好意思,我並不認得她。”
“啊,那肯定又是公孫夫人又在妄想了,看來我們的研究治療又要更進一步了。”
“那就麻煩醫生了。”
“不客氣,應該的,那麼我先告辭了。”
“慢走。”
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轉身離開,消失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公孫朔兮才靜靜地偏轉頭,隔著一層玻璃看著病床上的人。
一個月之前她還曾經這樣注視著北宮暘,現在,她卻意想不到的以同樣的姿態注視著另一個人。
張欣,她的親生母親。
公孫逸兮死了,就在北宮暘死的第二天。
從醫院頂樓跳下來,不巧醫院還在施工,工人還沒有來得及把那些鋼筋收走,她不偏不倚的就被一根鋼筋穿胸而過,刺透了心臟,當場就嚥了氣。
公孫朔兮還在錄音棚裡錄音,剛剛出門就聽見公孫治的秘書給自己打電話,她說,大小姐,二小姐死了,所以您將要接手董事長的公司和他的財產。
公孫朔兮沉默的接著電話,不發一語。
對於公孫治而言,孩子,不論是哪一個,都只是他延續他的事業的一種手段而已。所以他不會在乎自己的死了的二女兒,因為自己還有一個活著的大女兒。
說到底,只是因為私心罷了。
公孫逸兮的葬禮她倒是參加了,也可以說她是沒有不參加的理由。
只是近距離看著那一張與自己相似度異常高的蒼白的臉,她還是止不住的直犯惡心。
看見公孫逸兮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死亡那樣,讓人難過。
畢竟,她和公孫逸兮是雙胞胎。
人與人之間的牽扯總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同時,人類的血緣關係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明明公孫逸兮是死了,毫無生息了,公孫朔兮冷淡的站在旁邊看著公孫家上上下下和那些賓客悲傷樣子的時候,卻還是像能看見她對著自己得意的笑一樣,那模樣活像是挑釁的說,公孫朔兮,你看,我好歹是贏了你一次。
北宮暘死了,公孫逸兮也死了,可是她卻不認為公孫逸兮是因為北宮暘死了她才去死的,明明人人都知道公孫逸兮很喜歡北宮暘。
所以,公孫逸兮為什麼要去死?所以,公孫逸兮為什麼很喜歡北宮暘?
恐怕就算是寵了她幾十年的張欣也無法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麼,公孫逸兮要去尋死?
公孫朔兮嘆息。
就算是問她,作為雙胞胎的姐姐,她也不會明白,為什麼公孫逸兮要致力於跟她搶奪東西,從她十六歲第一次來到公孫家大宅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的在跟自己搶東西,從玩具到書本,從食物到飲料,最後到了北宮暘。
公孫逸兮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直在提防著她,怕她搶走她的東西,但究竟是搶走什麼,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而她選擇死亡,恐怕不是因為北宮暘死了,而是因為,連北宮暘都死了。
連北宮暘都沒了,她還有什麼可以跟她搶的?
失了目標和樂趣,還不如去死,可能對於她來說,那就是解脫。
可是對於張欣來說,那卻是折磨。
唯一作為依靠的孩子死了,讓她怎麼活下去?
公孫逸兮可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柱,是她緩解自己心裡愧疚和痛苦的一劑良藥啊,藥沒了,病人怎麼辦?
公孫逸兮死了,可是她膽子小又不敢自殺隨著公孫逸兮去,所以,她瘋了。
公孫治被警察帶進監獄之前,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公孫朔兮一眼,對她道,“照顧好你媽,她也不容易,如果……你實在是忙的話,就把她送進神經病院療養吧。”
公孫朔兮沒說話,看著他頹喪如一隻喪家之犬那般被警察帶走,看著他一夜之間好像駝了許多的背影,公孫朔兮才發現,原來公孫治真的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也真的是他的孩子,他們一樣,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她原本不願意與公孫逸兮爭搶任何東西,只是在那樣的氛圍下,她也漸漸的變了,也將北宮暘當成了一個工具,就像是公孫治一樣,利用她。
她利用得到的是感情和榮譽,公孫治卻是實實在在的得到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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