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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思善駁道:“遲早是多遲?又是多早?不如先把冊子借我看。”
“那可不成,你要是給說漏嘴,我還怎麼招攬生意?”
兩人正鬥嘴,鄧宏突然道:“寫的是朝廷命官辭官歸鄉途中遭人截殺的故事。”
林寶撇撇嘴調侃道:“鄧兄弟,你怎麼也沉不住氣了?”這下鄧宏真的臉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看的包思善跟如喜一頭霧水,這人怎麼突然紅了臉?真怪!林寶合上冊子,笑了笑,這小夥子實在太老實。喝了口茶,問道:“你這段子我要了。”
鄧宏臉上有了笑意,這個段子長,估摸能有三五百文的進賬。錢不多,但對他而言已經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喜悅還未散去,他皺了眉,“林先生,喬山來找過你嗎?”喬山是他的同窗,家境與他相當,也給常樂茶館寫段子。
林寶不解地看他一眼,“前幾天見他時他說手裡的段子快寫好了,自那之後便不見人影,有七八日了吧。”說著他忽然冒出個念頭,難道喬山那小子另謀出路了?
鄧宏臉色沉了沉,“他已經五六日沒去書院了,我尋遍各處都打聽不到他的下落。”
包思善跟林寶對視一眼,這麼說喬山失蹤了?!
從常樂茶館回來,包思善眼尖地瞧見展昭自遠處的迴廊朝大門來,她不覺掛了笑。打發如喜先回去,自己則迎了上去。
“展大哥!”
展昭停了腳步回以一笑,包思善往前邁了一步,身子微微湊近笑得甜甜的,“我有東西給你。”說話間變戲法般揚了揚手,隨著清脆的鈴聲,只見一個銅鈴系在紅繩上搖晃。見此情景他的微揚的嘴角沉了下去,她怎麼還惦記著此事?
包思善並未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自顧自道:“兩個銅鈴,一人一個!這樣總成了吧?”
展昭嘆了嘆,“思善,你不必如此。”雲破大師既然說贈予她辟邪消災,那必定大有用處,怎能隨意轉送他人?
包思善被他有些無奈的表情弄得一愣,雀躍的心也漸漸沉了下來,臉上的笑竟有些撐不住。頓了片刻,抱怨道:“送你不要,借你不要,現在一人一個也不要!你到底要怎樣嘛?”
“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要。”
紅繩已經停止晃動,銅鈴靜靜地懸掛其上。她看著他,眉頭漸漸皺起,“什麼你的我的,要這樣生分嗎?就當是借你的也不成?”
展昭又是一嘆,“不成,你留著防身。”
“我在開封府能有什麼危險?再說,我不是留了一個嗎?”包思善有些惱了,雖說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可一片心意被幾次三番的推拒,心裡總歸不舒坦。
“我用不著銅鈴,有巨闕足矣。”展昭本不想對她多透露案情,她知道多了少不得要來湊熱鬧,可眼下不跟她說清楚怕是不能安生了。“那日我去雲破大師那,他說……”
“我不管他說什麼!我又見不到他,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哄我?我只問你要不要!”包思善再把銅鈴遞到他面前,抓著紅繩的手攥得緊緊地,臉上帶著怒意。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又想著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安符,他大概會收下。然而這兩個銅鈴的意義不同,或許自己想送的並不僅僅是銅鈴,奈何他一再推拒。
展昭甚是無奈,“思善……”這丫頭脾氣真倔,好說歹說就是說不通,甚至都不讓他把緣由說清楚。還想再解釋,她卻猛地收回手轉身便走,“龐麗說得對!不識好人心!”真可笑,幾日前她還躲在角落偷笑龐麗,結果自己的遭遇跟她如出一轍,她有什麼資格笑人家?
他問龐麗她的事與他何干,現在想來,或許她覺得挖心掏肺為他好的事在他看來都是不相干的事。若不是如此,他為何一再推拒?就算,就算為她好,他就不能讓她為他做點事?好比說讓她去求個普通的平安符帶在身上。
想到這,她不覺頓了腳步,腦子裡亂哄哄的。從來不曾去深思,此時此刻突然覺得冰涼徹骨,他對她好是不可否認的,可這種好究竟是為何?因為她是包拯的女兒嗎?她被腦中閃過的念頭駭得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要如何應對。
展昭被她突如其來的脾氣嗆了一下,隨即回過神欲追上前,身後傳來衙役的叫喚聲——“展大人,您有客人。”
回首見衙役領著一位老者跟一位姑娘朝這頭來,展昭吃了一驚,竟是師傅孟若虛和師妹春妮。春妮三步並兩步上前歡喜道:“師兄!”她身形一閃,繞著他轉了一圈,笑眯眯地,“師兄,你穿這身官服更俊了!”
展昭莞爾,在她頭上一敲,“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