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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來,緩緩踱步道:“唉,要是我契丹如今上下一心,聯何懼宋人威脅?可是如今不成啊,本朝開國以來,弱主當國,向來危險,謀逆之事屢屋不止。現如今皇帝病體每況愈下,慶王公開謀反,皇族中垂涎皇位的也大有人在,太宗一支,李胡一支,都在看著這位置,而耶律三明
她頓了頓,沒有說出耶律三明賄賠了蕭氏族人,遊說她過繼他的兒子為皇子的事,只是嘆道:“宋人此來,必定是有所求而來,絕非只為打草谷一事這麼簡單,挾危問果,不過是手段罷了。唉,朝中不穩,人心難定,南朝皇帝也來趁火打劫,虧他趙匡胤自負一世英雄,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甚麼本事?”
冬兒乖巧地道:“娘娘雖是女流,英勇不讓鬚眉,比起趙皇帝來毫不遜色。”
蕭綽展顏笑了,嗔怪地瞪她一眼道:“就你會說話兒。”她略一沉吟,說道:“我朝的鴻驢寺卿在五鳳樓叛亂之中被殺,如今尚未選出新的鴻驢主事,再者,皇帝病體難愈,必然是要由聯來出面的,唔,”宋國來使是鴻驢寺卿楊浩,你是聯的六宮尚官,而且也是漢人,精通漢學。職位也相趁,就由你來接待他吧。”
蕭綽說完不見回答,不禁詫異地抬頭,就見冬兒兩眼發直,正緊緊地瞪著她,蕭綽愕然道:“怎麼了?有聯給你撐腰,不過是接待一位宋國來使罷了,你害怕什麼?”
“不,“不是,”冬兒嚥了口唾叭,咕結只只地道!“娘娘說一一宋國來使一一是誰舊
“鴻驢寺卿楊浩,此人殺了耶律文,讓慶王大受打擊,嘿!到也算是幫了聯的大忙,對他麼”不妨禮遇一些。嗯?冬兒,你怎麼了?”
羅冬兒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腔子,呼吸都不舒暢了,她趕緊說道:“哦”冬兒記起來了,這個楊浩就是上一回使無賴國書戲弄娘娘的那個宋國官兒,要是換了冬兒,此番見了他,一定不會饒他。也就是娘娘您,才如此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宰相肚裡能撐船哇”
蕭綽到底尚是一個少女,聞言得意地道:“呵呵,聯豈是宰相比得了的?宰相肚裡能撐船,那聯的肚裡該能撐”
想想有些不像話,她不禁“噗哧”一笑,花容微暈地瞪了冬兒一眼:“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我們不可在宋人面前弱了威風,此時卻也不可觸怒他們,引致刀兵相見,其中如何拿捏把握,你好好想一下。”
“是”冬兒福身一禮,退出宮殿,站在階下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這才按著砰砰發跳的胸口舉步走開。
她越走越快,一俟離開內宮,便提起裙子,像一隻喜鳩似的飛奔起來。
“四哥,四哥!”一進院子,冬兒便雀躍地叫了起來。
羅克敵與彎刀小六、鐵牛如今做了將軍,已經有了各自的府邸,冬兒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徑直來到羅克敵的住處,羅克敵聞聲走了出來,一見羅冬兒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臉蛋兒紅紅的,雙眸黑的發亮。從未見她露出過如此激動的神色,不禁奇道:“冬兒,出了什麼事?”
冬兒像條窒息的小魚兒似的,張著小嘴竭力地呼吸了一陣,這才強抑著激動的心情,說道:“浩哥哥來了,浩哥哥”做為宋使,出使契丹來了。”
一句話說完,她的眼淚已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四哥,浩哥幕…來了”
說著,她一頭撲到羅克敵懷裡,歡喜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羅克敵帶著扈從,一如往日地巡視京城,走在上京街頭,他不斷地四下觀望著,心事重重。
“一俟到了上京,楊浩馬上就要去見皇后娘娘,他不知道冬兒活著,一旦見到,難免露出馬腳,天知道蕭皇后會不會據此大做文章。可是要如何先行通知他呢?唉,難!實在是難。我一出來,前呼後擁的,楊浩就更不用提了,如今雖做了這將軍,可信可用的人卻一個沒有”
羅克敵緊鎖雙眉,正自彷徨,路旁忽有一個少女急急向他衝來,自五鳳樓之變後,上京重要官吏上街巡城俱都必須配備大批甲士以策安全,那人雖是一個女子,卻也毫無機會靠近他,要不是看那女子姿容少見的俏麗,她卻這般冒失,那些甲士早就一槍把她糊翻在地。
“站住,幹什麼的,不許靠近!”
丁玉落急急站住腳步,她自趕回上京已有多日,始終沒有機會見到羅冬兒,羅冬兒只要出宮,必是陪同皇后鸞駕,侍衛如雲,別說靠近,遠遠的想看看她模樣都十分困難。把丁玉落急得寢食難安,這些日子她已經打聽得到朝中新近晉升三員宮衛軍大將,俱走出自羅尚官門下家奴,羅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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