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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求醉道:“如今穗羽等人正到處蒐羅罪證,希冀以此事把相爺牽連進來,他們打著查辦鄧大人一案的幌子,不斷擴大查索範圍,到處蒐羅所謂證據,我們眼睜睜看著,卻是無計可施。”
鄧祖揚驚怒道:“這是鄧某的罪責,與相爺有何相干?他們怎能牽扯到相爺頭上去?”
方正南冷笑道:“鄧大人忘了他們是什麼出身了?他們可是在南衙做了多年的刑獄提點刑律押司,刀筆功夫可以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此案一日不結,他們想炮製些罪證出來還不容易?不需要直接與相爺牽連,只消有所暗示,相爺的處境就更加不妙了,何況,他們連可以向人誘供,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鄧祖揚削瘦的臉龐漲得通紅,他在室中疾走兩囹,忽地站住腳步,轉身面向慕容求醉兩人,臉上露出安詳的笑容:“兩位先生不用過於擔心,相爺從政多年,素受官家信重,不會輕易被人扳倒的。至這這泗洲一案,很快就會了結,所有的罪責都會有人承擔,他們也沒有理由再查下去的。”
慕容求醉訝然站起,問道:“鄧大人此言據何而發?”
鄧祖揚笑而不答,轉首他顧,沉聲道:“兩位先生回京之後,請代鄧某向恩相一言,就說……學生十分感念恩相的提擢之恩,學生愚頑糊塗,辜負了恩相的栽培之恩,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結草銜環!
第318章 斷腸花
楊浩回到住處,坐下來緩緩研墨,又鋪開紙張懸腕提筆,猶疑半晌卻長長地嘆了口氣,始終無法下筆寫下一字。對鄧知府他不無同情,但是鄧知府落得如今這樣下場,真個是“天作孽猶可葬,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鄧秀兒想出來的辦法其實確是個好主意,楊浩做事喜歡劍走偏鋒,行奇用險,鄧秀兒這樣的計策正合他的心意,但是欣賞歸欣賞,他是無法去冒險這麼微的。凡事總有權衡一下利弊得失,這麼做一旦事發,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就算他是孤家寡人一個,他也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懷,只因為鄧祖揚是個清官,就起了割肉喂鷹、以身飼虎的大慈悲。
更何況他如今亦有自己的牽掛,娃兒把終身託付給了他,焰焰也已來到了他的身邊,做為她們的男人,他做事豈能不為自己的女人考慮一下?且不說他不擇手段地去幫鄧知府,趙普未必感激他,而且觸犯了國法,一旦讓趙光義曉得,那更是後患無窮。
他欲與焰焰成就好事,斷了唐家想讓她嫁作晉王側妃的念頭,以晉王趙光義來說,雖不及乃兄趙匡胤雄才大略,但是其胸襟氣魄卻也非常人可比,他對唐焰焰並無感情,亦未必就會因為一個美人兒被人先娶了去就耿耿於懷,但是自己身為南衙下屬,如果如此相助趙普這個與南衙水火不容的政治對手,去幫助他們派系的人脫罪,一旦被趙光義知道,那就絕對容不得自己了。
“唉,鄧知府不是個好官,卻是個好人,非是楊某不願救他,實是無能為力,希望那個年幼無知的丫頭能夠理解我的苦衷”,想起拂袖而去鄧秀兒那怨恨不已的眼神,楊浩唯有插頭付之一笑笑。
他卻沒有想到,鄧秀兒如今最恨的人就是他了。在鄧秀兒心中,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推她下水的人固然可恨,可是岸邊走來的那個人丟擲了一根稻草,給了她生的希望,當她拼命地掙扎到那個人身旁,那個人明明只要伸伸手就能把她拖上岸時,那人卻因為怕溼了自己的鞋子而拒絕再伸援手,寧肯眼睜睜地看著她沉入深淵,她所有的恨,都在這一剎那全都轉移到了這個人身上。幫人幫一半,楊浩有他的苦衷,怎知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不能這樣毫無原則地幫她,可是……鄧知府畢竟品性不壞,就此治罪有些可惜,再說魏王對鄧姑娘有意,待將來風平浪靜,未必不會納她為側妃,我若就此袖手,著實不妥。她如乓,的困境,我當與魏王說說,在儘可能的範圍內與她爹爹行個方便,如此一來,我總算是盡了力,魏王和鄧姑娘也不致對我生了嫌隙。羅公明說過,做人要內方外圓,原則要堅持,這些為人處事的技巧我也不可不加註意。”
筆端輕輕垂落一滴墨汁,暈染了紙張,楊浩將筆一摑,當即起身便往外走。
乘轎到了泗洲城外碼頭邊,又換乘小船登上官船,楊浩立即便去見魏王,魏王只穿一襲輕衫,面色微帶陰霾,似乎心情不太好,楊浩無暇揣摩他的心思,便將自己瞭解的情形源源本本向他說了一遍,趙德昭的臉色更顯陰沉,半晌才沉沉說道:“想不到鄧家那些親眷竟然如此無情無義,楊院使,如今……真的沒有辦法幫她了麼?”
楊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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