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這麼做的,但是,辛西婭夫人阻止了他們。只是,那個女人讓我活了下來,卻沒有允許我擁有作為人的資格。
你是罪孽。你是個不配活著的怪物。你只是個代替你父母贖罪的工具。
從一開始,我就這麼被教導著。那個女人的恨意成了我生長的土壤,我是她的孩子。所以,我也一直這麼相信著。
我是罪孽。我是個不配活著的怪物。我只是個代替我父母贖罪的工具。
無法擁有自己的情感,無法被稱之為人,無法感受到自己是否活著。
我就是那樣生存著,用著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然後,遇見了他。
他給了我‘活著的人’的肯定,教會了作為人的情感,讓我有了自己的靈魂。他甚至給了我除了贖罪外的存在意義——‘神殿’。
神的居住之所,永永遠遠地侍奉著神。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為了替我的父母贖罪來受盡折磨,而是為了遇見我的神。或許是心中一直有著‘成為一個人’這樣的祈求,我幾乎是如飢似渴地接受了這個新的存在意義。
於是,我躲在他為我建立起的世界中,將以往的一切都丟棄,迎來全新的自己。
即使是後來,我以為他死去了,也是憑藉著‘如果我死去了,他就會被人遺忘,他在這個世間的存在就會被抹消’這樣的理由而繼續活了下來。我始終沒有離開他給予我的那個世界,一直躲在這個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之中。
直到我再次與他相遇,他忘了我。若是神存在的話,神殿便會有存在的意義。但是,若是那個神已經遺棄了那座神殿的話,那個神殿就猶如廢石。
我是恨他的。
世間的一切都是有著相剋相生的另外一半的。黑暗與光明,生命與死亡。而他在教會了我世間一切最美好的事物的同時,也教給了我世間最痛苦的事物。
他給我帶來了希望,卻也親手將我推入了絕望之中。
但是我怎麼能恨他。如果我恨他的話,那我在這世間唯一的光芒也會被我親手掐滅。我的那個世界也會被徹底摧毀。所以——
【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一個人就算有著和過去一樣的外貌,但是若是那顆心已經不是過去的那顆心的話,那麼他也算不上是以前的那個人,即使是有著同一具身體也一樣呢。對於我來說,你就是這樣。】
——我撒謊了。
為了保住我的那個世界,為了讓自己不丟失那最後一點的光,我將他們當做了兩個人。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們就是一個人。
所以,幫助他的時候我從不會去思考理由。有些事情是需要理由的,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理由是拿來說服人的,包括自己。將他看成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是需要理由的,那個理由不是用來說服他,而是用來說服我自己。
我用盡所有辦法,來維持這個世界。因為我不願意再回到以前,不願意再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贖罪這一個意義,不願意揹負著父母的罪孽,不願意被扯入深淵。
但是——
【“不是別人不放過你,也不是這個世界不放過你,不放過你的,是你自己。”】
他說的沒錯。【“能束縛住一個人的,只有那個人自己”】。我的這份悲哀的命運,不是來自於別人,而是我自己給自己的懲罰,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贖罪什麼的,都是我自己擔負起來的。
辛西婭夫人雖然一直給我灌輸著這樣的思想,但是最終做出抉擇的人,是我自己。
認為我自己有罪的,是我自己。
那一晚,我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我自己。
我將自己囚禁在那兩年之中,不僅如此,我更是要將他一起留在那個狹窄的世界之中。他只是在前進而已,他只是在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廣闊的世界而已,他只是離開了這個牢籠而已。
恨他?我有什麼資格恨他?是我自己無法離開,然後自私地想要他一塊留在原地陪我,我自己軟弱無力,卻仗著對方的善良,想要拖住他的腳步。
神殿,竟是妄想著囚禁自己的神。
這才是真正的罪惡。
他想要的是自由,我卻渴望著折斷他的羽翼。我怎麼能如此卑鄙,如此自私,如此不堪。
這樣的我——
“跟我一起走吧,米婭。”明明他就站在窗戶的那一端,我們之間卻彷彿隔著一整個世界。看著那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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