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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但因為君臣有別,齊暄作為三皇子殿下,他的食盒是早早就領走了的。不像他們,要在後頭等著。
君臣不同席,殿中設席案,齊暄跪坐在正中央,沈瀾和穆家三子穆諳棋,張家長子張霆分坐於他下首兩側。
雖然齊暄的飯食早就擺在了食案上,但他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臉色如常地和三人談笑。
他笑容真摯開朗,言語用心舒坦,那穆家子和張家子雖幼承庭訓,但畢竟年幼,家中又早有交代,當下便對齊暄親近了許多,也因此,他們的動作言語之間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
齊暄將這一切看在眼內,眼底的笑意便更加的真實,殿內氛圍更是放鬆了許多。
沈瀾夾雜在其中,隨著另兩個伴讀一起動作,並沒有什麼特別。
牧葉與衛東拎著食盒進得殿來,見過了禮,便伺候著沈瀾淨手用膳。
沈瀾為皇子伴讀,膳食也是有規格的,六素三葷,一點心,一湯羹。
上頭的齊暄見眾人案桌前都擺放了膳食,含笑點頭,換了話題,道:“說了這許久,我都餓了。請。”
下頭的三人似乎意猶未盡,但腹中也確實空空,聽得齊暄這話,見其稱我,心中更感其誠,當下臉色更為柔和,便也向著上首拱手敬禮,爾後便執著起筷,舉手投足間減了許多疏遠。
牧葉低著頭,左手捻住右手寬大垂落的衣袖,右手拿了一雙筷子,伺候沈瀾用飯。
他對沈瀾極其瞭解,幾乎是每一次沈瀾即將吞下口中的食物時,便會為他夾取下一筷。那一筷食物,也許是沈瀾喜歡的,也許是沈瀾厭惡但又很有益處的。
他的動作輕盈而嫻熟,甚至透著一種莫名的韻律,配合著沈瀾進食的速度,竟愣是讓一側同樣拿了筷子想要伺候的衛東插手不得,最後也只能乾乾地將筷子放下,躬身退後一步。
衛東的退後並沒有引起兩個人的注意,一個依舊辛勤而滿足地伺候著,一個卻是悄然無聲配合著,這一處小小的角落裡,居然盈滿了一種想要落淚的滿足感。
衛東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沈瀾和牧葉,垂手躬立在沈瀾身側,眼瞼垂下,默不作聲。
沈瀾隨意地瞥了衛東一眼,沒有說什麼。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二十分鐘),沈瀾放下手中的筷著,淡聲道:“好了。”
牧葉被驚醒,眼神一陣恍惚,愣愣地轉頭看了沈瀾一眼,似乎才反應過來,他連忙低頭,放下手中的筷子,退了兩步,低聲請罪。
“小人失宜,請公子降罪。”
沈瀾沉默了一陣,沉沉地注視著跪在他身側的牧葉一眼:“起來吧。”
衛東垂眸伺候著沈瀾淨手,轉身正要將茶奉上,卻見牧葉早已快了一步。
沈瀾盯著牧葉送到面前的茶盞,沒有說什麼,接過,慢慢地喝著。
牧葉見狀,心中歡喜,便連著周身的氣息都歡快了幾分。
衛東在一側看著,一時分不清心中喜怒。
喜是因著沈瀾的好脾氣,被牧葉這麼一通折騰,這位公子居然還沒有生出半分怒意,可見是個真好的。跟了這麼一個主子,是他們這做奴才的造化。
怒則是因著這牧葉。同為新進伴讀公子身側的近侍,他們二人本應相互守助,共同用心伺候公子才是。但這個牧葉,在伺候公子的時候晃神,還排斥他。這是什麼人啊!
牧葉敏感地抬眼看了看衛東,似乎看清了他的心底,但他抿了抿唇,卻似乎半點沒有悔改。
衛東氣結,但畢竟在宮中沉浮數年,不是尋常的孩童,縱使對牧葉有所不滿,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更為用心地伺候沈瀾。
沈瀾將兩人間的動作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道眸光,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聽著上方的齊暄三人說話,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表明自己的存在。
四人又坐了一會,聊了幾句話,最後鍾棠宮中來人尋了齊暄過去,四人才各自散了。
雖是午憩時間,但沈瀾三人都還是孩童,並不覺得疲乏困倦,可這宮中也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走動的地方,便只在竹殿中來回走了一陣子,熟悉熟悉這殿中的環境,爾後就各自散了。
沈瀾看著穆諳棋和張霆的背影,轉身去了給自己佈置的房室。
第一眼瞧見房室的佈置,沈瀾便沉默了。他就站在門邊,牧葉站在他身側,為他拉開門簾。
房室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擺設,便連那博古架上擺放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年代久遠的古董,而是一個個陶製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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