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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著公子狀況不好,叛主了。
沈瀾的聲音更冷了:“這是怎麼回事?”
週期忍耐不住,便將這兩日來的事情都跟沈瀾說了。
無外乎就是,宮裡七皇子殿下出花,殃及牧葉這個池魚,更讓陛下震怒,整個後宮因此風聲鶴唳。
到了最後,週期的聲音越漸無力。
沈瀾低頭,認認真真地將掃視了一遍。這還是他第一次將週期看在眼裡。
按說週期到他身邊都有七八年了,但他真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他。
畢竟這裡的所有事情,都被沈瀾交給了牧葉處理。
週期低垂著頭,不說話,只默默地伺候沈瀾。
沈瀾將殿中自己的東西收拾妥當,招了週期過來。
他取出一個錦盒,推到週期面前。
“你我主僕一場,日後我怕是不會再入宮了,這個,你收下吧。如果,牧葉能夠活著出來,這裡面的東西,你且記得,要分他一份。”
週期看著那個錦盒,搖搖頭,低聲道:“公子還是收回去吧。”
公子被出繼,身上伴讀的差事要辭去,他也不用多想,便知此時公子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牧葉如果知道,也該是贊同的吧。
牧葉他,是被公子親自挑到身邊,自來對公子最是上心。他自認也算是個忠心的,卻真的比不上牧葉的五分。
如果他在這裡,該是說什麼都不會收的。
沈瀾搖搖頭:“我也不差這些。”
他看著週期,又說道:“你就留著,若是牧葉能熬過這一場,這些東西,也夠你們打點了的。如果牧葉還是熬不過這一場,你就,”他頓了頓,終於還是繼續道,“你就給他好好打點,就算是燒了,好歹也能將那些灰攏一攏,給他尋個地方,好好葬了。”
他這樣說著,明知到牧葉這一次會“死”,明知道被燒了後那點子灰不會真的是牧葉,但他還是忍不住哽咽。
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過夢中的那一幕幕,想起當年無論他怎麼找,還是沒有絲毫蹤跡的牧葉,想起當年,他空了一塊的心。
週期站在那裡,心中悲痛,但也有歡喜。無論如何,公子總算是沒有辜負了牧葉對他的那腔赤誠。
他最後還是接過那個錦盒,其他的,卻是什麼都沒有提起。
沈瀾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招了人來將他的東西送到宮門外的馬二那兒,又與週期說了幾句,便往竹殿去了。
竹殿裡,齊暄早早就到了。
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長席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籍,卻半天沒有翻過一頁。
沈瀾自殿外走入,在殿門前停了兩步,掃視了一圈殿中的諸位學子,眼神平靜無波,臉上亦是沒有半點波瀾。
他自然地往自己的坐席走去,到了齊暄身前,還像往日一樣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穆諳棋看著這樣的沈瀾,眼底不自覺地泛上笑意。
他的位置在齊暄的後邊,故而根本就沒有看到齊暄低放在書案下的左手掐得發白,更不曾看到,齊暄眼底洶湧的陰鬱與不快。
但不管這些人心底什麼想法,沈瀾只是平靜如往日。
午憩結束時分,沈瀾去找齊暄。
齊暄看著垂手躬立的少年,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的臉上,甚至有著從來沒有人得到過的笑容。
這笑容裡,有著太多東西,所以,太複雜,複雜到讓人難以看清。
但這笑容裡,也有一種,一眼就讓人看透看懂,輕易便會被它吸引住的東西。
可沈瀾,卻是全身繃緊,遮掩在寬大長袖裡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十指深插入掌心,印出一個個半月白印。
他需要用盡全部的心力去剋制,剋制自己噁心作嘔的衝動,剋制著讓自己站在這個人的面前,不要讓自己一時衝動將眼前這個人直接掐死。
齊暄沒有注意到沈瀾的模樣,他滿心滿眼裡,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都是因這個人而起的種種情緒。
他知道,自己對眼前的少年動心,不願讓他離開,想要將他鎖在身邊,想要讓他陪著他,想要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就能見到他。
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羽翼未成,不能衝動。
而在這些種種裡,還有他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其實對於沈瀾的離開,他還是鬆了一口氣。
沈瀾離開,他或許就會忘了他,或許就能繼續做他的皇子,日後與眾位兄弟奪嫡,順順利利地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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