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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澍和郭飛都愣住了,謝鐸銳看著程嘉澍的眼裡彷彿含著無數的冰塊,冷得慎人,他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再給老子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空氣凝固了下來,整個包廂裡只剩下程嘉澍重重的呼吸聲,迷迷濛濛的煙霧中,謝鐸銳眼中的威脅和警告顯得那麼刺眼,程嘉澍突然相信,如果他再說什麼,謝鐸銳真的會將那個茶杯……砸到自己頭上。
他真的會對他動手。
他為他費盡心機,他為他做了那麼多,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用情多深,沒有人知道他想對謝鐸銳怎麼好,今天謝鐸銳卻為了一個朋友的私事,差點對他動手。
程嘉澍的心臟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著,他額角青筋直冒,死死地盯著謝鐸銳,嘴唇最後一點血色也褪盡了,卻緩緩地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你身邊的所有人,每一個人,包括郭飛在內,我都調查地清清楚楚,我連他們每天幾點睡覺都知道,他們在我眼裡沒有秘密,我如果說了,你又會把我怎麼樣呢?”
“你調查他們,”謝鐸銳怒極反笑,“很好,太好了,程嘉澍,你居然真的在調查你的兄弟們。”
程嘉澍笑著攤了攤手,“阿銳,你想太多了,我是程家獨子,我沒有兄弟。”
謝鐸銳直到現在才真正認識了程嘉澍這個人,他手臂上的青筋不斷地跳動著,程嘉澍看著他的模樣,笑道:“其實不光是簡尤那點事,你弟弟我也查得清清楚楚,我記得你好像讓簡尤別繼續往下查了,你要聽嗎?”
謝鐸銳緩緩抬起頭,他眼睛漆黑,嘴角微微勾起來,一字一頓道:“程嘉澍,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謝如安有多麼重要?”
“一個九歲的孩子而已,再重要又能怎麼樣?而且你以為你那個寶貝弟弟又是個多麼單純的東西?”程嘉澍看著謝鐸銳扭曲的表情,突然之間從謝鐸銳的眼神裡得到了某種扭曲的快|感,他暢快地笑道:“不過是一個妓女的兒子,老子是誰都搞不清楚,髒得我每次碰了他都要洗好幾遍手,也就是你拿著當個寶貝,你看著吧,什麼樣的媽……”
“程嘉澍,老子看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不動手了,從今天開始,別在出現在老子面前,”謝鐸銳捏緊茶杯,極力地壓抑著想揍人的衝動,他知道程嘉澍的身體受不住他一拳,“要不然,就讓你們程家都看看,他們的大少爺私底下是個怎麼樣骯髒的貨色,也不知道程家會不會受到你這個兒子的影響。”
“你這是在威脅我?”
謝鐸銳覺得他十分好笑,“你可以威脅我,為什麼我不能威脅你?你以為你是誰?因為你是個病秧子所以大家都讓著你,你還以為你自己多牛逼是嗎?你以為程家有多厲害?程家那點事情你以為能瞞得過我?今天你說的那些事要是說出去一個字,我讓你看看我能不能搞掉整個程家。”
“我說到做到,程嘉澍,從今天開始,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只要你出現在謝家人的視線範圍,只要你讓我發現你還在調查,那我不介意讓你看看,我有多認真。”
謝鐸銳的話讓程嘉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他猛然清醒了過來,霍然站了起來,他當然相信謝鐸銳真的會去做,他也相信謝鐸銳是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
想到以後見謝鐸銳一面都會變得艱難,程嘉澍就覺得受不了,他勉強放下身段,略帶哀求地看著謝鐸銳,“阿銳,我剛才氣暈了頭,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你說出去又如何?程嘉澍,你搞清楚,謝如安現在是我的弟弟,是謝秦的親孫子,而簡尤……”謝鐸銳搖搖頭,“你覺得別人是會信你這個瘋子的話,還是簡少的話?”
“你說……我是瘋子?”程嘉澍腦袋“嗡”地一響,他捏緊拳頭,指甲刺破了掌心,血液沿著掌紋緩緩滴到地面,他看著謝鐸銳嘲諷的眼神,終於無力了,他忍著嘴裡不斷湧起的血腥味,笑著道:“謝鐸銳,我那麼愛你,你居然說我是瘋子?”
郭飛抽好了幾支煙,喝完了一杯茶,聞言又忍不住接道:“我真的建議你去醫院看看,你病得不只是身體,還有腦子。”
“郭飛,”程嘉澍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他輕聲道:“這是我和阿銳的私事,恐怕輪不到你來說閒話。”
“是麼?”郭飛臉色變冷,他歪著頭打量了一下程嘉澍,最後嘆了口氣放棄了,“我覺得你這個身體隨時都有可能過去,我再跟你動手顯得我太欺負人了不是?算了算了,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憐的,今天就放你一馬。”
程嘉澍眼神陰沉,還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