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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外,定是要被他那模樣給驚豔得移不開目光。
可是對於修佛的顧相檀而言,趙鳶這張臉便是活脫脫的男生女相,特別是他眼角還有粒淺紅的淚痣,看人時明明帶著冷光,卻不由便會使人隨著心絃亂動,心智不穩。
這面相美則美矣……卻實在福薄、亂情,不得善終。
再想到不過幾天前所經歷的一切,趙鳶最後得到的淒涼下場,顧相檀一時雙手微顫,險些便讓淚湧了出來。
他想不到……真想不到,老天爺竟還能讓自己見他一面。
而那一邊趙鳶由著兩個小廝帶著到了小院,卻見顧相檀只痴痴地望著自己,臉上還帶著大病初癒的疲累之色,袍袖微皺,額髮凌亂,說不出的狼狽。
他不由淺淺蹙了眉,不滿地朝蘇息和安隱看去,仿似在說:這人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安隱反應倒快,忙上前扶著顧相檀搖搖欲墜的身子道,“公子,您怎麼出來了?飯菜用過了嗎?你要去哪兒?趙公子正好來瞧您了。”
顧相檀半倚著安隱,目光卻還是直愣愣地朝著趙鳶看去,一眨不眨,半晌顫微微地向他伸出了手。
相較於旁人對其相貌的稱羨讚歎,趙鳶自己其實是十分不喜的,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長成相國寺挑水伙伕或者隔壁村的莊稼漢的模樣,至少闊額寬鼻虎背熊腰的看著像個男人,而自己……
所以趙鳶很少笑,對一般人望向他的目光也常常極度反感,更別談碰觸了,只是這其中卻不包括顧相檀。
望著探到面前的白嫩手掌,趙鳶心頭一軟,只是緊接著目光就無意中瞥到了顧相檀袖擺上的血汙,下一刻他一把拖過對方捲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其下猙獰駭然的傷口。
趙鳶眉間擠出了一道深深的“川”字,朝著顧相檀狠狠地瞪了過來,若是可以,顧相檀覺得他很想要摔自己一巴掌。
趙鳶吸了口氣,只當顧相檀遭逢大變痛失至親才會如此,但這心裡到底很不痛快,返身便牽著人往屋內走去。
這小院約有百尺見方,院內除了一座高高的葡萄架外,也就一石桌和三個小石凳,此時正值早春,架上的葡萄才剛剛發芽,遠遠望去青青綠綠的一片,勉強算是個景緻。
只是屋內卻實在是說道不得,除卻基本的用具外,連一個裝飾的事物都無,比尋常人家都要來的簡陋潦倒,更別提與不遠處相國寺的金碧輝煌紅牆綠瓦相比了。
趙鳶在屋內唯二的兩個椅子上坐了,瞧著顧相檀還瞪著眼睛看自己,便對另一邊的椅子點了點頭,示意他過去坐好。
顧相檀只有依依不捨地鬆開趙鳶的手。
趙鳶冷著臉讓早已被嚇到杵在那兒不會動的蘇息和安隱去打熱水拿傷藥,又讓顧相檀把手放上桌,他絞了一條熱帕子墊在他手腕下,另一條仔細地給他清理傷口。
趙鳶低著頭的時候,嘴角繃得緊緊地,顧相檀能看得出他十分的不高興,那淺淡的淚痣都被氣得泛出了嫣紅色,看著反而特別豔麗。
而他也記得,上一世趙鳶得知這事後也有來看自己,只是那時自己如遭雷擊,只匆匆見了他一面便又陷入無邊的痛苦中,趙鳶本就不善情緒外露,說了什麼又是何種表現他都已是模糊了。
直到幾年後,衍方才無意間告訴他,六王爺便是在那一天修書給自己,讓衍方仔仔細細地將一人的習慣模樣好好熟識,待那人進了京,便自此隨侍在旁,護他周全。
同一時刻,趙鳶開始為顧相檀處處考量,想盡辦法,只為保他一世無憂平安康健。
同一時刻,顧相檀卻心魔陡生,執念深重,看不得趙鳶的那誠摯惦念,不血染京城誓不罷休。
他們因此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顧相檀負了趙鳶對他的一腔期盼,一頭扎進了仇恨的漩渦,迷了雙眼,害人害己。
想到此,顧相檀忍不住又有些鼻酸,而趙鳶瞧他那可憐的模樣,苛責訓斥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處理完了傷口,蘇息把飯菜又重熱了端上桌來,吃食倒是不錯,碧綠鮮嫩的青菜,炸的金黃酥脆的豆腐皮裹著乾絲,可見都是用了心的。
顧相檀看著這些久未嘗過的家常小菜,揀起筷子,分了給趙鳶還有蘇息和安隱,露出了醒來到現在的第一個笑容。
“大家一道吃吧。”
佛家講究眾生平等,在還未進京前,顧相檀記得他們都是這樣的,沒什麼尊卑主僕,當然,這時候的自己也應還不知道趙鳶的真實身份才是,只當對方不過是哪個有錢人家被趕出來的少爺而已,而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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