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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知道些風聲。
果然,趙鳶道:“怨聲載道。”口氣中可以聽得出隱隱的不快來。
想想也是,就算北向再富足繁華,但百姓的日子也是靠自己的手辛辛苦苦掙出來的,眼看著年關到了,明年的賦稅就在眼前,這年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過,又被徵了新稅,無論是有錢沒錢的,這心裡都不會好過的。
“身外充徵賦,上以奉君親,奈何歲月久,貪吏得因循。”
顧相檀難得聽著趙鳶這般將對於當朝的種種不滿訴諸於口,可見,宗政帝這次的確是又荒唐了一把。朝廷沒銀子,應該自那些層層盤剝的貪官汙吏身上把錢重新刮回來,而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白白讓百姓更多的承受池魚之殃。
顧相檀忍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
眼看著趙鳶陪顧相檀已是慢慢走回了須彌殿,在路經那蕭索的荷花池處時,趙鳶終於定住了腳步。
顧相檀知曉他有話要說,於是也不急,只讓蘇息和安隱都退下,另一邊的牟飛和畢符也很有眼色的跟著到遠處站著了。
兩人互相沉默半晌,顧相檀忍不過對方,還是當先開了口。
“我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你不高興我讓趙溯摻了一腳。”
趙鳶抬頭看他:“我們不需他來幫襯。”
顧相檀上前兩步,貼近趙鳶:“你且聽我說,趙溯的事兒,有他,比沒他要好。”
趙鳶卻還是那句話:“不需要他幫襯。”玉白的面容中不由透出一種凜然的高高在上來。
“眼下是不需要,但誰能知曉以後會不會呢?”顧相檀開始苦口婆心,“趙溯這個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在我眼裡,他相比趙界更難對付,因為趙溯能忍,也能等。”上輩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單槍匹馬,以一人之力最終坐擁大鄴王朝,成了那唯一的贏家。
顧相檀相信,如果沒有自己同他的合作,趙溯未必會這麼順利,但是憑他的手腕和心計,到頭來也許一樣會成功,只是要耗費更多的時間走更多的彎路罷了。
“所以,此事既然被他知曉了,那便不該讓他袖手旁觀,如今他羽翼未豐,還需聽憑我們的指教,就算有些小心思,也造不起太大的浪花來,反而能為我們借力打力。”對於趙溯,顧相檀承認,他有著很重的私心,趙溯的才幹他不願意輕易放棄,所以在還能掌控住他的時候,這個人才不用白不用,但是趙溯在顧相檀眼中,如同皇帝和三王一般,同樣將他也視作一個隱患,只是顧相檀比他們更謹慎小心,因為他也知道趙溯有多大的本事。
顧相檀微微眯起眼,幽幽冷光在眸中一晃而過:“他既心思活絡,奸猾難馴,那便提前斬了他的退路,讓他無路可退。”
顧相檀讓趙溯幫著自己對付宗政帝,又讓他幫著對付三王,雖眼下還是暗暗的,但總一天這些結果都會浮到明面上來,到時候,哪怕趙溯見得風頭不對,想叛逃投靠哪一派,無論是宗政帝還是三王都不會輕易饒他信他,而除了自己,除了趙鳶,趙溯再尋不到能給他偌大助力的人了。
顧相檀說完這些,見趙鳶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以為他又對自己如此的蠅營狗苟不滿。只是心裡已沒了上次那般驚惶,只覺無盡的疲累湧入心中,原來就沒打算瞞過趙鳶,要不然顧相檀也沒必要到哪兒都帶著衍方,連和趙溯密談時都讓他待在不遠處,但是每每瞧見趙鳶不豫的表情,顧相檀這胸口的難受卻半點都不少。
如果可以,他又何嘗願意讓淵清見得自己這般工於心計的場面呢,偏偏,他從頭到尾能做的只有這個……
誰知,這一次是趙鳶先打破了平靜,他冷聲問:“你為何這般瞭解他?”
明明不過相識數月,但是從顧相檀的字裡行間中卻好似已是同趙溯認識很久了一樣,對他的品行脾性摸得一清二楚,那種所表現出來的熟稔感讓趙鳶如鯁在喉一般。
顧相檀一呆,難得有些慌亂的轉開了目光,許是在旁人面前,顧相檀能用“靈佛可洞悉萬物”這般的因由矇混過關,但是在趙鳶面前,顧相檀卻說不出這話來,靈佛這個名頭,本就是橫亙在他們中間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了,要是再這麼一說,除了拉開兩人的距離外,顧相檀敢擔保,什麼幫助都沒有,淵清反而會更不舒服。
而且他死了又活重走一遭過去的事兒更是顧相檀心裡的一道隱秘,他不是不能讓淵清知曉,而是不敢讓淵清知曉,他做下的那麼多錯事,犯下了如此多的人命,甚至把對方和自己都搭了進去,這要顧相檀如何開口,這是他人生最大的痛苦。
顧相檀閉了嘴,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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