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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長濤一路哭號,大喊自己也是出心出力,靈佛都未怪罪,陳彩憑什麼拿捏自己,陳彩卻半句不理,將人一頓好揍至昏沉,然後吩咐兵士拖走。
末了到顧相檀面前告辭。
顧相檀點點頭:“陳副統領回到京城可知如何是好?”
陳彩道:“屬下明白,這賈長濤罔顧百姓生死,為官不仁,當處極刑,屬下定將之交予薛大人處置。”
顧相檀之前初到姬完,對此地形勢不明,需人幫襯,所以留下賈長濤一命,對方便以為靈佛開恩,拼盡全力求一個將功補過,卻不知顧相檀只是暫且沒心力收拾他而已,加之賈長濤是三王的人,在此刻拿他開刀,也算時機,正好能探一探三王那方的底。
待陳彩離開,顧相檀和趙鳶又在姬完留了幾日,趙鳶時不時會不見人影,顧相檀也不追問,只夜半瞧著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就好了。
八月上旬,姬完縣災情初定,顧相檀書信予宗政帝,皇上對靈佛恩德交口稱譽,又立馬著了新的縣令上任,顧相檀啟程回京。
趙鳶自是一道走,他臉上的傷雖無大礙,但口子卻極深,趙鳶素來對自己的容貌排斥多餘在意,若能留個刀疤,許是心裡還快慰些,但是顧相檀卻看他那箭痕十分不滿,仿若一根刺紮在自己的肉裡,時時提醒著他趙鳶當日所歷兇險之境。
無奈之下,趙鳶只能依著顧相檀的意思按時抹藥,這傷藥一部分是觀蘊禪師配的,一部分則是羿崢的好東西,二人合力,自是沒多時這傷口便好了個透徹,原本幾乎破相的一張如畫玉面又恢復如初。
回時比去時快了些,但仍是用了十多日才到京城,正巧趕上了皇孫的晬盤之禮。
趙鳶未再像之前一般白日奔忙,夜半而歸,他這幾日一直隱遁於須彌殿中,顧相檀唸經誦佛時,他便在一旁看書,顧相檀午睡休憩時,他便在院中練劍,枕穩衾溫,閒情恣意,真好似摒棄一干俗世,回到了初時鹿澧,只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直到這一日曹欽又上了門。
御國將軍坐下第一句話說得便是:“羽林軍動了。”
而那頭宗政帝也派了人來相請靈佛,說有要事要議。
顧相檀淡淡一笑,這次倒是利落,不過半盞茶便到了紫微宮中,就見宗政帝哭喪著一張臉,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一抬頭望過來,忙急急道:“靈佛,三王上書要給羽林軍另謀安兵之地!”
顧相檀眉頭蹙起,不過只微做驚訝就沉下臉來:“想必皇上也看了我之前自姬完著人送來的信件,那兒的情形說是傷心慘目不忍睹視也不為過,我等雖未親眼得見東縣災情,但姬完尚且如此,東縣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三王此時想到要將羽林軍轉移陣地,也算是常人之思。”
“三王上稟,羅棠縣山石崩塌,羽林軍傷亡慘重,又不幸遭逢糧倉失火,損失一半的糧草,難以果腹,如今再呆不下去,但是事關五十萬大軍囤兵,豈是說動就能動的?”若是一不小心還往京城來了,這意味可就非同一般了。
顧相檀沉吟半晌,似也在考量,宗政帝瞪著眼瞧他,手在桌案上攥得死緊。
其實他未必要向顧相檀相詢此事,羽林軍遭災也是趙典一手所為,宗政帝巴不得他們全死絕了才好,這樣他便能不戰而勝了,說什麼也不會願意趙典移兵,可是他也明白,若是趙典真被逼急了,萬一同自己魚死網破,趙攸到頭來要靠的還是御國軍和神武軍,他需先得到顧相檀的助力,然後才能直起腰板與曹欽相商。
原以為靈佛不過是一個點頭搖頭的結果,誰知顧相檀卻道:“便讓三王動吧。”
宗政帝一愣。
顧相檀道:“同為大鄴子民,難道皇上要看著他們囚困於此,苟延殘喘嗎?”
宗政帝心想,朕便是要他們慢慢地死,眼前少年到底是學佛的,心性太軟,難免糊塗。
“可是……這兵力數眾,不是一兩日的小事……”
顧相檀擰起眉:“既是這樣,那也好辦,就讓羽林軍以五千人為一隊,一股一股慢慢撤出,且四散到各自邊縣,一縣不得多餘五萬人,這樣於三王也好,羽林軍也好,周邊災縣也好,都可緩一口氣了。”
宗政帝頓了頓,依舊是百般不願,但一時又不想出反駁的話,只能僵著一張臉,遲遲不言。
顧相檀怎會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不急不緩地又補了一句:“養兵練將,待時而動,才是上策。”亂世賊子,窮途末路,才是最兇狠之時,眼下要逼得三王一點生路都沒有,他要奮起反戈,這邊又是否做好了足夠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