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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的,是他保命的東西……我不能與你說,這是我同他的秘密,他也不肯要我跟別人說的。”
常丹姬聲音苦澀:“保命?保命……他在修仙門派裡,這項鍊能保什麼命,難不成他是妖嗎?”她死死盯著謝道的面色,見他果真臉色大變,不由得心中抽痛,“他是!他真的是妖?!是狐妖對不對,是與我一樣的對不對!”
“你叫我瞧一眼,只需瞧一眼。”常丹姬看謝道不說話,心中已是確定,悽聲叫道,“血紋!血紋!我與你這麼多年的交情,這許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你就叫我看一眼!我只看一眼!”
謝道仔細想了又想,終於從懷中將那月牙項鍊掏出來,他不大樂意的說道:“你可千萬別碰,阿淼最不喜歡殺人的人了。”
若在平日裡,常丹姬定然要好好嘲笑他一番,可如今,她自己手都發顫,瞧得清清楚楚,那月牙果然是她自己那塊,心裡不由得一酸。
“是他……真的是他。”常丹姬跌坐在地上,紅紗裙鋪在地上,很快,她面容上的那種悲傷,又變成了欣喜若狂,“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她又想起往日裡與荊淼見過的那少許幾面,不由的大哭起來,恨自己怎麼不多瞧幾眼。
他生得……已有那麼高了。
“你幹什麼?”謝道淡淡道,“你往日裡,不是很不喜歡阿淼的嗎?”
“他怎麼姓荊,怎麼不姓薄……”常丹姬呆呆道,“他為什麼叫做荊淼……為什麼?”
常丹姬忽然站了起來,左轉右轉,急切道:“他為什麼叫做荊淼,他是不是隨便拾撿了這月牙項鍊去,不不……這項鍊是他爹爹給他的,那他娘呢?他娘呢?!”
“他好似只有一個爹爹。”謝道見她神智癲狂混亂,微微皺起眉頭來,“紅鳥兒,你還好麼?我也不知道,阿淼他屋裡只供奉著他爹的牌位,他也不知他爹爹叫什麼,牌位上沒有名字。”
常丹姬愣了愣,好似晴天打了個霹靂一般,忽然想起來她原先去了解的情況來。
杏子村滅了門,只有一個孩子活下來,叫天鑑宗收留了,又意外讓紫雲峰峰主收入門下。這孩子年紀尚小,還有心疾,她一直想著,自家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定然不是這個有心疾的孩子,更何況這孩子還叫做荊淼。
可是……可是,他還那麼小,許是將自己的姓名忘了,也是有可能的,否則怎麼會連自己爹爹都不知道叫做什麼。
如此一來便說得極通了,那心疾定然不是孃胎帶出的病,是滅村時留下的舊傷。
那荊淼……荊淼自然是她的孩子了,是她平平安安,叫天鑑宗救走的那個孩子!
常丹姬因為謝道的緣故,向來是不喜歡荊淼的,只覺得這個天鑑宗來的修士,被教導的過分規矩,又全然沒見過血,愚善的討人厭。可如今想來,只覺得他生得循規蹈矩,再俊俏不過,生得善良溫柔,也最是心疼不過。
怎麼,怎麼她當初不多看看那個孩子!
哪怕,哪怕多瞧兩眼也好。
這個孩子剛出生沒有多久,她就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離開了,等如今他長大了,她也沒有多看兩眼。
“他……他為什麼趕你回來。”常丹姬聲音乾澀,心頭激盪,見著謝道將那月牙項鍊系回脖子,想著荊淼的妖血沒有東西可以壓制,呆在天鑑宗上,豈不好似是龍潭虎穴一般,便連謝道也顧不得怕了,只揪住他的衣領子,尖聲道,“他要是叫天鑑宗的人害了,那可怎麼辦!”
謝道皺起眉頭來,拂去常丹姬的手,冷冷道:“與你有什麼干係,我惹得阿淼不高興了,又幹嘛要與你說。”
“他那麼好的一個人!你做什麼惹他不高興!”常丹姬的態度顛倒,實在是匪夷所思,她樣貌兇狠,可謝道就愛聽有人誇獎荊淼,雖然縱然自己叫人罵了,卻仍是喜上眉梢。
謝道點了點頭道:“是啊,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卻叫他不高興了。”
“你……你真是!”常丹姬一撒手,忽然又想起來她要殷仲春去送的那封面,大悲大喜之下,臉色又瞬間轉為慘白,“我……我叫仲春送信去了,我……我,我那孩子……”
她對荊淼本沒有什麼好感,信中言語自然也不甚客氣,若叫荊淼看到了那封信,豈不是要傷心欲絕的很。要是天鑑宗答應將荊淼送來,那荊淼豈非心如死灰的很;可即便天鑑宗不肯,荊淼也定然要恨死她了……
“仲春!”
常丹姬下意識奔出門去,全然忘記了殷仲春一個修士,這些時間足夠他走了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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