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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樣,在水中飄零。一名童子便走過來接待,風靜聆自去應付了,荊淼四下看了看,聽見風靜聆喚他,便收斂了眼神,老實跟著一起走了。
整個丹楓白露塢實在是大得不像話,荊淼沒走一會兒就放棄了記路這個舉動,小童與風靜聆看起來倒是輕車熟路的,三人不知走過了幾條路,也不知繞過了多少道迴廊,又坐一葉小舟到對岸去,總算到了一處水榭。
這水榭喚作“惜細流”,裡頭有幾間竹屋,染了楓色,四處植著花草,裝扮的十分精緻,倒像是姑娘家的閨閣。
那童子又恭恭敬敬的與風靜聆說了些話便離開了,荊淼實在好奇,不由四下打轉了一下,再回來時,風靜聆已經將燈籠點上了,天色這會兒已是黃昏時分了,整個水榭點了燈,光暈柔軟。
風靜聆瞧他回來,正掌著燈,忽然伸手一指,對他道:“你瞧。”
荊淼不明所以,順著那指頭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怔,只看見燈火錯落,先是朦朦朧朧幾處有了亮光,但太陽最後沒入水盡頭後,忽然眾人彷彿約好了一般,自首處起往後,前後有序,片刻未曾斷絕的亮起了燈火,霎時間整個丹楓白露塢都亮了起來,飄零的楓葉彷彿燃燒的小火苗,又好似硃紅的螢火蟲,慢悠悠的在風中往來。
“這叫星火會,原來是沒有的,也不知是哪個年輕弟子折騰的,後來就成了習慣。”風靜聆笑道,“咱們住在最後邊,先點不要緊。”
“真美。”荊淼看著那無數燈火與倒映在水中的光影,微微笑道,“若是如我這般第一次來參加的人,豈不是要手足無措了?”
風靜聆見他無知,不由笑道:“你當這帖子好拿嗎?咱們宗裡也不過是幾個二代弟子才有資格。”
荊淼心中暗道:倒也並未覺得有多難。
兩人閒談了一會兒,便打算回去睡下,風靜聆進房前頓了頓,又與他道:“你若是嘴饞了,便飲些花蜜,尋些果樹,自己儘管自取。”
荊淼微微笑著點頭應了,心中卻猶疑起自己是否是與風靜聆來春遊野炊的。
他們兩人各分了兩間房,屋子都不大,但應有的物樣一應俱全,鏡臺連著桌椅,還有一張床榻,簡潔清幽的很。
剛換了地方,荊淼倒有些不習慣了,實在無心休息,他強迫自己躺在床上好半會兒,還是毫無睡意,便合衣起身決定出門走走。
月光自環繞水榭的樹木空隙處漏下,疏如一地殘雪,他在庭院裡走了一會兒,忽想起風靜聆的那幾句話,總歸閒來無事,便當真去摘了幾朵花,左瞧右瞧,想著小時候摘一串紅的記憶,便對著基部微微啜了一口,果然清甜非常,口中留香。
荊淼一下子摘了不少,等個個飲完了花蜜,花朵顏色尚好,不由生出點猶豫來,小心翼翼的摘下一片花瓣塞進口中。起初倒沒什麼,越嚼越覺得發澀發苦,將那點花瓣吞下去後,荊淼乾脆把懷裡的花全灑在了地上。
俗話說得好,化作春泥更護花。
大自然的迴圈利用,不要浪費。
今天難得發了興致,荊淼喝完花蜜,撩了衣服下襬並著脫下的外袍一塊兒紮在腰上,在四周打轉了好一會兒,總算找到一棵果樹。夜已經深了,燈籠雖亮,卻也沒有打到果樹裡頭的意思,荊淼也不挑,手腳利索的爬了上去。
換在以前,他肯定沒有這麼好的身手,但這十幾年的修行,就算修不出個仙,總也得修出個武來,區區爬個樹,不在話下。
荊淼坐在樹枝上,伸手去夠果子,撈到一串黑壓壓的,放到月光下一瞧,原來是棵棗樹。他便將外袍解了當做袍子,打算拿回去擦洗一下當零嘴。長夜漫漫,他摘的也不算太起勁兒,比起饞嘴倒更像打發消遣。
棗子摘到一半,忽聽得幽靜夜間傳來一個極遠的女音,荊淼擦了個棗子塞進口裡解澀,心中暗道:總不是叫我碰上了聶小倩。
也不知為何,他向來心事重重,性子沉穩,到了丹楓白露塢,卻忽然就覺輕鬆了不少,往日滿腦的小心翼翼也都暫且放下了,恢復一點了他這年紀應當有的些許活力。
這果樹十分高,荊淼又探身去看,便看到外頭停了片小舟,水邊棧道上站著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正伸了手,去拉得是個穿了身紫白衣裳的女子,因擱得頗遠,也瞧不出美醜,只能看見她左鬢簪著一朵嬌豔無比的牡丹,身姿高挑婀娜。
水邊棧道離惜細流的所在不遠,荊淼耳聰目明,並不如何費心去聽,那漢子與女子更沒什麼遮掩,便聽個一清二楚。
只聽那女子道:“萬大哥,勞煩你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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