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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天不知不覺就暗了,荊淼急急趕回了紫雲峰,虞思萌正趴在石頭上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流了一臉。荊淼便過去坐在她身旁喚她,虞思萌一抬頭看見他回來了,頓時抹了抹臉上的淚珠,撲到荊淼懷裡放聲嚎哭起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哽咽道:“師兄!萌萌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虞思萌把臉挨在荊淼身上抹眼淚,毫無所覺的說道:“爹爹跟孃親就是這樣的,走了就不回來了。”她垂著頭,似乎也不覺得自己說出了怎樣悲慘的話來,只是可憐兮兮的擦著淚,抽抽噎噎的。
荊淼心中不由生出可憐與同情來,就將虞思萌摟在懷裡輕輕拍了拍,摸著她軟軟的發。
這之後荊淼只能是趁著虞思萌睡覺或者出去玩時去找風靜聆碰頭,兩個大男人一塊兒研究怎麼做小玩意。風靜聆知他性情沉靜,不愛聲張,也從未叫任何人知曉,說來也怪,不知是不是生辰的時日近了,黑鏡的尾巴好像越發見禿了一大塊。
風靜聆看著也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不過倒也不定然,荊淼還沒忘記風靜聆弄壞妙筆真人畫畫的事兒呢。
虞思萌來山上已經有三年了,但謝道也從未給她辦過生日,可算是小姑娘離開家人後生平頭一遭,荊淼雖不像女子那般心思細膩,卻也想努力做的儘量好些。
時日慢慢近了,虞思萌愈發不怎麼出去玩了,時常纏著荊淼問他要送自己什麼禮物,荊淼就問她想要什麼。虞思萌歪頭想了想,卻說自己希望一輩子都跟師兄師尊在一塊兒,別的就什麼都不要了。
荊淼不知她家中情況,但聽虞思萌幾次無心童語,約莫猜到她極年幼時便與父母分離,五六歲又叫天殘老人託付給謝道,平日雖看著高高興興,卻很怕孤身一人。
本來荊淼只打算精細的雕刻一隻小兔子送給虞思萌,聽完虞思萌的願望後,便換了想法,時間已經不大夠了,荊淼木工不大純熟,就做的粗糙了些,不過總算在虞思萌生辰的前一天趕完了工。
十月初九這一日,虞思萌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醒了,她也不管外頭天是不是灰的,穿上衣裳就跑來敲荊淼的門。荊淼還在休息,虞思萌就像只啄木鳥一樣不知疲憊的“篤篤篤”敲著門,一副不開門就決不罷休的模樣。
荊淼只能打著哈欠起來,他之前抽空去山下定做了一套衣裳,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法衣,布料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絲綢絹布,但樣式很秀美,正適合虞思萌這年紀的小姑娘。天鑑宗雖然有換洗的衣裳,可大多數都帶著門派特色,顏色偏莊重些,平日裡穿也就罷了,生辰還是穿的活潑些比較好。
他從衣櫃裡將包裹取出來,將門開啟了,虞思萌跌了個踉蹌,扒住荊淼的腿,歡喜道:“師兄師兄!今天是萌萌的生辰!”
“師兄知道。”荊淼微微笑了笑,將虞思萌從膝頭帶起站好,把包裹往虞思萌懷裡一遞,柔聲道,“師兄去燒水,你準備準備,自己好好沐浴一番。”
虞思萌把頭往包袱裡一埋,小狗似的嗅了嗅,眼睛一亮:“好香呀!跟師兄衣服上的香氣一樣!”
修仙人有些事很方便,比如說做刨冰,比如說燒水,有時候荊淼也覺得自己真是有夠不務正業的。他燒好一桶水運到虞思萌房裡後就由著小姑娘自己努力,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甘梧一宿沒睡,大概是把整個紫雲峰的花都給揪禿了,得意洋洋的在正廳裡擺了一座小山般的花,有些還帶著再新鮮不過的晨露。荊淼只能用點法術讓它們看起來整整齊齊,將整個正廳佈置成了一個花室般的所在。
至於那些夾雜著的枯草跟塵土則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甘梧還順便把地板擦了擦。
虞思萌洗了澡,換了新衣服,臉上因熱氣蒸騰的嫣紅還沒有散去,粉雕玉琢的,穿著身粉色的小袖裳,倒是有點人比花嬌的意味。因為入冬了,荊淼還多買了件貂裘,本來是叫虞思萌出門玩時披上的,但這會兒虞思萌貪好看,也一塊兒穿上了。
她圓潤可愛的小臉蛋埋在雪白的柔軟毛領裡,雖額頭已經微微見汗了,卻仍然不肯脫下,只在荊淼面前滴溜溜的轉圈,要他看自己穿得好不好看。荊淼誇了她一頓,甘梧懶洋洋的坐在桌子上,嗤笑了一聲。
虞思萌便跑去要撓甘梧的癢癢,但是她今日換了身新衣服,彷彿整個人都端莊淑女了一般,提著裙,小步小步的走,她的繡花鞋也是新的,鞋子上各有一個毛球球,小仙女兒似得。
既然虞思萌貪好看,荊淼也不會勉強她脫下,想著小姑娘自己熱得不行了自然會脫的。早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