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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燙,你醒過來就能看見我,別怕。”
張景就像完全聽不見一樣。
季東勳一顆心都疼成渣了,抱著張景完全沒辦法。不能讓他就這麼一直睡,但是打他又捨不得。季東勳唇貼在張景的額頭上一直吻著,不停哄道:“小景不怕……”
張景一無所覺。
後來是季東勳去冰箱裡找了些冰用毛巾裹著放到張景額頭上,又放在他胸口冰著。張景突然受到刺激了,哼了兩聲慢慢轉醒。
他的眼神還是迷濛的,他看著季東勳,目光很空洞。
季東勳吻了吻他,說:“不怕。”
張景還是有點緩不過勁來,看見季東勳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他抬手摸了摸季東勳的臉:“你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季東勳心裡一疼,輕輕笑了下,拿手裡的毛巾往張景臉上蹭了一下,“如假包換。”
張景被冰得一躲,又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長長地吐出口氣。
“夢得亂七八糟,我吵醒你了吧?”張景眼神裡有點歉意,“我肯定喊了吧?”
季東勳搖頭笑了笑,說:“對啊你一直喊,讓我抱著你,還讓我幹你。”
“臥槽真的假的?”張景瞪著眼睛,然後自己反應過來,說:“那肯定是假的,我做的也不是春夢。”
季東勳淡淡笑了下,然後親了親他。
本來今晚一直都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吃飯洗澡睡覺,氣氛也都不錯,睡前張景還跟他開了會兒玩笑。季東勳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剛才張景滿頭冷汗喊“季東勳我快死了”的臉,只覺得疼得說不出話。
他抱著張景輕拍著,在他耳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輕聲說著話。張景心跳一直很亂很快,他睡著之前季東勳的唇在他脖子碰了碰。
週一上班他看見陳唯的第一句話就是:“唯哥,幫我約陳醫生,我有點事兒問她。”
陳唯點頭:“好的。九點開例會,檔案我放您桌上了,您先看一眼。您桌上還有一份標書,風臨的,周總看過了覺得還成,一會兒您看一下。”
“辛苦了唯哥。”
“客氣。”陳唯給他遞了杯水,然後退了出去。
季東勳下午跟陳醫生聊了很久,關於張景的病。
“我還是那句話,精神性疾病反覆性很強,你不用過於擔心。”
季東勳說:“但是他醒不過來,完全沉浸在噩夢裡,而且之前沒有任何徵兆。他這段時間睡眠還不錯,很久沒做噩夢了。”
醫生喝了口水,然後道:“再看看吧,如果這種情況還發生的話再進一步觀察,目前來看我覺得是偶然的。可以考慮是不是精神過於亢奮了,或者心理壓力過大,你可以看看他工作是不是太忙了,或者有什麼事讓他覺得放不下的。我畢竟沒接觸過這個患者,我也不敢太肯定地說什麼。”
“有一個他挺不喜歡的人最近一直在找他,跟這有關係嗎?”
醫生沉吟道:“這我說不好,有可能,畢竟他現在精神上比較敏感,可能對很多事情會有反應過度。不過這不絕對,還是再觀察看看。”
季東勳點點頭,又說了些張景最近的情況,醫生說就他所說的來看還是挺樂觀的。
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些。
季東勳又問道:“醫生,還有個事這幾天我一直想問你。”
醫生點頭:“你問。”
季東勳看向他,緩緩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發性的精神問題,會導致人失去部分記憶?”
醫生道:“你說具體一點。”
季東勳說:“我之前說過,他在我當年離開之後有了精神問題。前幾天我從別人那知道,他把我走之前發生的事都忘了,忘得……很徹底。這正常嗎?”
“你懷疑什麼?”
“說不上懷疑什麼,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季東勳淡淡皺著眉,說:“在那之前他幾乎沒有什麼發病的徵兆,而且他之後發病也都是幻視幻聽,不會忘東西。”
“的確有很多患者,會在發病期遺忘自己經歷過的事,這不奇怪。”醫生聽了還挺淡定的,說:“精神類疾病本身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任何形式的病狀都有可能發生。你之前也說過了,不過一般情況來講,會有一個外界刺激來激發他,讓他發病。也就是常說的‘受刺激’。你可以回憶一下,在那之前有沒有什麼事情可能刺激到他。”
季東勳抿了抿唇,道:“我們吵架了。”
醫生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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