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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嘗試去忘卻,去改變。他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就是歐陽紫蘇。他知道這樣也許是很荒唐的事情,他壓抑自己、壓抑感覺。
只是麻木,卻不會減淡。
人生啊,命運啊,總是給我們太多的惆悵、太多迷惘!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路過未名湖的時候,岸邊的草叢裡,還有窸窣的聲響,蟋蟀、螞蟻也許都被他的跫音驚醒了一場好夢吧……
果不其然,歐陽紫蘇還在睡覺。
仲星寧低頭看錶,還不到六點半。是自己來得太早了些吧?
他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索性趴在桌子上,漸漸的入眠了……
“喂,老兄!”
仲星寧迷糊得感覺到有人搖撼自己。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扭頭瞧見歐陽紫蘇站在自己的背後。
“你醒了啊?”他問他。
“啊?!”歐陽紫蘇瞪大了眼睛,“應該我說這話吧?”
仲星寧坐直了身體,吐吐舌頭。
“現在幾點了啊?”他問歐陽紫蘇。
“快10點了啊——”
“天哪!”仲星寧叫了起來。
“幹嗎啊?嚇死人了!”歐陽紫蘇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
“好了,廢話別說!快走吧……” 仲星寧說著就拉起歐陽紫蘇向外走。
“去哪兒啊?”歐陽紫蘇被他拉了幾步,“我還沒穿衣服呢啊!”
仲星寧停下,看他一眼,立馬笑了,“你也剛起啊?”
歐陽紫蘇只穿著一個褲頭,“是啊!昨天累死了啊……”
“好了好了,你快換衣服;我也去洗一把臉!” 仲星寧鬆開他,走出門去。
歐陽紫蘇在他身後喊著:“你要拉我去哪啊?還沒告訴我呢啊!”
兩個人都收拾停當了,便走出了宿舍。
太陽已經熾熱的烘烤大地了,校園的林蔭道上,有喜鵲落在高高的枝幹上面,憩息。
他們繞過未名湖,繞過小荷塘。一些藕花敗落了幾枚瓣,跌跌撞撞的開著。
“你帶我去哪啊?”歐陽紫蘇一個勁的追問。
“去了不就知道了啊?” 仲星寧看他一眼,繼續走著,“還怕我賣了你啊?”
“你快說了!賣什麼關子啊!”歐陽紫蘇不依不饒。
“急什麼啊!坐上車,你就知道了!” 仲星寧還是不講。
“你不說是吧?”歐陽紫蘇提高了聲調,“那我不走了——”說罷就停在原地,果真不再向前走。
仲星寧回頭看他揚頭看著自己,心裡又氣又愛。他走過來,“你豬頭啊!去了不就知道了啊!”說著推拉著歐陽紫蘇。
可是歐陽紫蘇鉚足了勁,任憑仲星寧用力拉他,他都不動。
仲星寧拉他不動,氣極了,使勁松開他,“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說著就不顧歐陽紫蘇,往學校的大門走去。
他走了幾步,發現歐陽紫蘇又追上來了。
他心裡一陣喜悅,他還是在乎自己的。他美滋滋的想。
“那你好歹告訴我去哪裡啊?”歐陽紫蘇跟仲星寧身後,依舊問著,“就算要賣,也要先說去哪吧?要是去南極,我先準備一下冬天的衣服啊……”
仲星寧被他逗得一笑,燦然。
歐陽紫蘇心頭一動,好似有什麼在心裡的哪個位置溫柔的震動。他喜歡仲星寧的笑,尤其是他生氣時被他逗的一笑,本來嚴肅冰冷的臉上一下綻開了蓮花。
他動動眉毛,拋掉這個念頭。
“說啊~”他用講話來中斷自己的想法。
仲星寧收攏了笑臉,“陪我出去玩一會,都那麼不樂意嗎?”
歐陽紫蘇聽他說是要去玩,就釋然了,他其實害怕仲星寧帶他回家。雖然他很放得開,也沒有什麼北京人外地人的偏見,但是還是不想貿然的去拜謁一個北京同學的家庭。
“去哪玩啊?”他接著問,北京能玩的地方他在大學的頭兩年都玩遍了啊;現在實在想不起有那些名勝古蹟還沒有涉足。
“香山啊……”仲星寧看他那麼急切的想知道,就告訴他了。
“去過了啊!”歐陽紫蘇想起去年秋天在香山看楓葉的事情來。那次是好幾個人一起去的,趁著一個天氣很好的週末,包括仲星寧,幾個人開往了那個傳說中秋天的童話。
楓林染紅了山系,也照應了藍天,那紅和藍相互映襯著,生動的、逼真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