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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如此大膽,敢攔王爺您的馬車?”張景嶽倒吸一口涼氣;這澤王是什麼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他的馬車寬敞豪華,馬車壁上都鑲嵌著朱玉裝飾;足以讓人望而生畏,京城人士人人知道那是澤王的馬車。何況那是五匹馬拉的馬車,就算不知道那是澤王的,也該是哪個親王侯爵的,怎麼就敢攔住?“王爺,可是有人要對王爺不利?”
“不過是些窮苦百姓而已。”容靖澤揮揮手,狀做無意,“倒是那跪地苦苦哀求本王做主的夫人,著實可憐啊。”
“請王爺詳細道來。”到了只會了,張景嶽要是再聽不出對方什麼意思,這輩子也算是白活了。攔馬車,伸冤告狀,看來澤王這是來點給他了。
“本王一時倒也記不住這麼多,還是讓她親自給你講吧!”容靖澤拍拍手,門外有侍衛應了一聲,不多時,帶進了一名女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
“民女一枝紅叩見王爺,叩見大人。”
“這女子,你站起來回話。”張景嶽倒也乖覺,知道這是王爺帶來伸冤的人,也就給了對方面子,順勢讓對方起來回話。
“民女最小家貧,四歲上被賣到醉花樓……”一枝紅站在廳中,悽悽婉婉地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張景嶽心裡有些錯愕,眼前這個女子,是個青樓女子?
“民女被贖了身,從了良,本以為會過上相夫教子的平靜生活,沒想到那宋府的夫人並不容民女,哄騙著夫君回去。過了幾日竟然尋了幾個地痞無賴,想要將民女……等民女從昏死中醒來,院子裡已經是火海一片,民女呼喊兩個丫頭才知道她們已經遭了毒手,只能忍痛從後院狗洞爬出。大人,那宋夫人恨民女也就罷了,可是那兩個丫頭何其無辜,就這麼被活活燒死,求大人做主啊。”
女子手中帕子捂住嘴,忍不住聲淚俱下。
“這女子,你所說的宋府是……”張景嶽忍不住開口詢問。
“就是那宋將軍,宋家。”
“這……”張景嶽終於知道澤王來的目的了。宋家老夫人去世不過兩月有餘,現在竟然出現了這種事。
孝期出入妓館、與花魁娘子贖身、殺人滅口放火行兇……不論哪一條都是宋家吃罪不起的。倒是不知道宋家哪裡得罪了這位澤王,偏又撞到他手上,又或者這事本身激怒了澤王。
“張大人,這女子就交給您了,本王累了,也要回去休息了。”容靖澤一臉倦意地站起身,他身後的殷若飛連忙快走兩邊,扶住了他而去。
張景嶽嘆息一聲,微微搖頭。張景嶽並不認識殷若飛,他雖然也耳聞澤王收了殷侯幼子當做伴讀,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小的孩子。他嘆息一聲,為的是這澤王容貌俊美無匹,身份又是如此高貴,只可惜幼年中毒,這身體居然這般差,說上幾句話就累成了這般。
宋子榮還一心坐著殷瑞棋嫁入宋家後,豐厚嫁妝由著他花的美夢,忽然小廝慌慌張張過來稟報,外面來了衙門裡的人。
宋子榮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可是渝國公府告了我?”
宋夫人原本正和宋子榮說話,聽著他將得了嫁妝後買莊子買鋪子如何發財的事,忽然聽到宋子榮這句話,頓時一愣。
“榮兒,還渝國公府的銀錢,我不是已經給了你?為何他還會告你?”宋夫人十分不解,為了換上這千把兩銀子,她可是把幾處收成不大好的莊子鋪子全都給兌出去了。反正在她心裡,這窟窿自然有兒媳婦來補上,心裡倒也沒多心疼。
“我,我……”宋子榮哪裡敢說他拿著錢又去放債,這可是要命的事。
“難道你沒還?”宋夫人用手帕掩住口。
母子倆正說著,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不由分說將宋子榮銬住。
宋夫人大吃一驚,張口怒斥,可惜對方根本不理會他,徑自將人帶走了。
“這可怎麼辦好!”宋夫人慌了手腳。宋將軍本是孤兒,靠著奮勇殺敵賺軍功一步步爬上去的,既無兄弟姐妹能商量,也沒有宗族可以依靠。
“夫人,宋家勢弱,不如去求殷侯出面?”管家在一旁出主意。
“對對,榮兒是他未來的女婿,我去求求他。”
宋夫人想的很好,殷侯深受皇恩,面子很大,若是他能美言幾句,只是欠錢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那殷侯尤其是她能輕易見到的,尤其她又是個婦人家,只能備了厚禮,求到了後宅。
宋夫人被請進去時,心裡還在肉疼她的禮物。花了這麼多銀兩,將來一定要再多拿她幾分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