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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景昭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你不回去？”

“回去？”莫俊彥一笑。“我看你暫時也睡不著，不如咱們聊聊天吧。”

“聊天？”蘇景昭別開臉。“有什麼可聊的。”

莫俊彥把毛巾拿開，拿起吹風機。“隨便聊聊。”拍拍沙發。“你躺下來，我給你把頭髮吹乾。”

蘇景昭終於忍不住，猛地起身。“你到底想要幹嘛？”

氣氛瞬間緊繃。

莫俊彥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道：“我想問你，關於蘇晏的事。”

“。。。。。。他的事？”蘇景昭聲音有些沙啞。“你想起來了？”

“嗯。”莫俊彥伸手，拉住蘇景昭的手，把對方拉著重新坐了回來。“昏迷那天，我好像想起一些片段。”

“都，都想起什麼來了？”蘇景昭視線落在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喉嚨一緊。

莫俊彥看著他的臉，輕嘆一口氣，又笑了笑。“不要擔心，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我只是想起我們曾經讀過同一所大學而已。”

“只有，這些麼。”蘇景昭提起的心一瞬間又跌入谷底。說不清楚是難過還是鬆氣。

“也不是，但更多的都是些連不上的片段，我現在也說不好。但我覺得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什麼？”蘇景昭轉頭看向他。

莫俊彥與他目光撞在一起：“我喜歡蘇晏，對嗎？”

☆、分開

莫俊彥靠的太近，蘇景昭早一步從他手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此刻背在身後，拳頭攥得死死的。力持鎮定的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是，是嗎？那又如何？”

“你不驚訝嗎？”莫俊彥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

蘇景昭淡聲道：“我並不歧視同性相戀。”

“這樣啊——”莫俊彥突然低低笑起來。

“你笑什麼？”蘇景昭微微蹙眉。

“沒事，只是覺得慶幸吧。”莫俊彥往後退了退。“跟我說說蘇晏的事吧，我知道你認識他。”

蘇景昭深邃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失神，片刻，眸光終於聚集到了一處。“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好。”莫俊彥輕嘆一聲。“我只是想起一些根本連不上的片段而已，跟我說說他在國外的事吧？”

“為什麼想聽這個？”蘇景昭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難道，這人其實是再騙自己，他根本就是都想起來了。他仔細的觀察莫俊彥的表情，但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只能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對方發現什麼就好。

“怎麼說呢。”莫俊彥身體往後一仰，看著天花板說道：“我現在腦子裡很亂，尤其關於蘇晏相關的事。我能夠想起一些，比如我們大學是如何認識的，期間是怎麼相處的，發生過哪些事情，雖然不夠清晰，卻能夠感覺到我和他之間，不僅僅是同校學長和學弟這種關係。我能很肯定，在那些看似很普通的相處片段中，我對蘇晏有著一些無法言喻的感情。可是，我看不到也記不起來蘇晏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他頓了頓，微微側頭，發現蘇景昭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笑了笑，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我在畢業之後，不知為何有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再跟蘇晏聯絡。我覺得這不太正常，是我對蘇晏表白了被他拒絕了？還是我們畢業前已經在一起了但是畢業就分手了呢？”他揉了揉額角，神色看起來有些鬱郁。

不，不是這樣的。蘇景昭被他唏噓的語氣帶的慢慢回憶起那段往事，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為什麼畢業後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絡，既不是他拒絕了莫俊彥，也不是他們分手了。

而是，而是蘇晏根本就還沒來得及跟莫俊彥表白，就被告知對方有一個正在談婚論嫁的女朋友，據說他們兩家是世家，畢業之後兩人就會訂婚。

從白易口中得知這個事情後，蘇晏當時並沒有馬上就相信，也沒有著急去找莫俊彥求證。

那個時候，他和莫俊彥還只是很好的朋友，莫俊彥對他，最多像是需要關心和愛護的弟弟。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無論多麼強大的內心，再遇到感情上的事時也會變得猶豫不決，變得裹足不前。

所以他害怕，害怕他突然告訴莫俊彥，自己對他並不僅僅是朋友會失去對方。

然而就是這樣的心理，讓他的性子變得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尤其是在見過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出現在莫俊彥身邊，並跟對方言笑晏晏，舉止親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