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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叫喚,男人將紅繩扔給了少年,少年接過,緊緊握住。
身邊景物消失,又化作街邊之景,少年站在畫桌前,男子坐在畫桌後,街上是來來往往的人。
“之之,你讓我好找!”白衣公子搖著扇子,便將那少年抱進了懷中,一邊殷勤地替她扇著扇子。
白孜孜依偎在那男子懷中,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清兒。”一人站在畫桌前,臉上戴著巨大的斗篷,幾乎擋住了整張臉,唯有那散落的白髮看出了年歲。
畫桌旁的兩個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誰都猜不出這兩人竟是當年魔界的玄尊與護法。
百年時間,仙魔兩界都發生了許多變化。
仙尊已與人結親,當年那身帶地煞之氣之人消失無蹤。
護脈長老帝起閉關百年,受傷頗重,如今仍在閉關中,暫任的護脈長老是個身高兩尺的小童,不過傳聞那小童年歲也足足兩百年歲了。
除妖真人抓了一個鬼修,據說日日折磨,那地元府中,慘叫聲不絕。
仙界這些變化倒也正常,魔修的變化便是天翻地覆了。
鬼尊、惡尊意圖謀害聖尊之位,私自開啟冥界之門,許多鬼修湧入人界,聖尊已經親手處置了那兩個惡徒。
惡戰之中,玄尊不幸命隕,被聖尊葬於魔界千允山。
如今,魔界也只有聖尊一位尊者,統領魔修四界四十八城。
“聖尊倒是留給你面子。”梓幽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斗篷擋住臉,看不清表情。
“人人都知我命隕,即使那一日我窮困潦倒不得不回去也無人相信我還活著了。聖尊究竟是良善,還是機關算盡?”梓清輕笑道,開啟了梓幽送來的點心,捻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放進了口中。
糕點入口即化,十分美味。
“你又何必把他想的那麼壞?”梓幽道。
“不論他了。”梓清突然湊近了梓幽,輕聲道,“今日那白之之又來了。”
“白之之?那狐妖?莫非他看上你了,所以日日找你畫像?”梓幽問道,“不是有傳聞,這百名城看得過去的年輕公子哥,幾乎半數都是那狐妖的入幕之賓?清兒你這般容貌引他注意也不奇怪。”
“不像,他似在尋找什麼,而所找的與我有關,卻並非是我。”梓清道,突然看向梓幽,“師父,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梓幽身體似乎有些僵硬,過了許久才道:“許多年前的事了。”
“師父,你脖子上的紅繩呢?”
梓幽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
“早就落了吧。”
梓清將桌上的畫筆與墨收好,放進木箱中,又將畫紙小心疊好。
突然有人走到了畫桌前:“我要畫像。”
梓清頭也沒有抬:“一日只畫一幅,你若是要,便明日來。”
閣主,你被我承包了! 第肆叄章 不知所云
那人直直地站在梓清面前;如同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梓清將東西收拾好,踢了踢身邊愣住的梓幽,便繞過了那人,往所居之處走去。
梓幽為魔修,所以他們居於百名城之北,一片低矮的房屋之間;左邊是捏泥人的王老漢,右邊是賣風箏的小哥。
“清哥;今日收攤這麼早?”右邊屋中走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見了梓清便開心叫道。
做了幾十年的鄰居,眾人也習慣了梓清與梓幽,偶爾也會打打招呼。往日裡梓清都會應他兩句,今日卻似沒聽見一般,直接往家裡走去。
“阿清,有門檻!”梓幽叫道,可惜已經晚了,梓清直接摔倒在地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梓清面無表情地爬了起來,拍乾淨身上的灰塵,將畫具放在了架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梓幽將頭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猙獰的臉。
梓清轉頭,看了梓幽一眼:“師父,如今仔細看看,你這臉上的傷痕不像刀傷,倒像是被利爪所傷。”
梓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你今日便盯著我臉上的傷不放了?”
“純屬好奇。”梓清無辜道。
“往日裡那般機靈,今日卻被門檻絆倒,為師也十分好奇啊!”梓幽扯出一個笑,道。
梓清垂眸喝著茶,不再理會梓幽,梓幽推門坐到了走廊上,微風吹亂了一頭白髮,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漸漸悠遠起來。
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