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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對我說這事是試探我的,看樣子他還不知道我家更流的事。我心裡明白他說的三陪女是棉花商第一次送來的那個傻妞,嘴裡故意哈哈大笑,說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臨時又決定不走了,給狗子打了個電話,要他設法找到那個棉花商,讓他找到那個傻妞,把她的嘴給堵住,出了事情要他負全部責任。
他媽的,數她質量最差,數她嘴巴最臭。真是屋漏更遭連陰雨,船遲更遇打頭風,天滅我也!
這段日子我得堅守天堂,不能離開。汪、李都巴不得我走後下手,一走就中了他們奸計,汪的老弟安排好後,他又原形畢露,翻臉不認人了。看來去學校的任務還得落在狗子頭上,找到棉花商後,他再動身去辦更流的事情,讓他多帶些錢,以備急用。
12月14日
棉花商屁滾尿流地自己找上門了,說市裡有人說他往境外販賣棉花,偽造批文,又偷稅漏稅,正在準備抓他,是阿娜爾罕從內部弄來的訊息。他昨天就急著找我,沒找著才找到張市長,張要他找我,所以他今天又找我來了。說了這話他又罵張,說張屁事不做,白拿他錢,翻臉就不認人了。我說別罵人了,事已至此,目前風聲太緊,你只有趕快離開天堂,事情平息以後再來。他還放心不下還有一些棉花沒有運走,到底是個商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哭笑不得,說老爺子在時怎麼說的?世界上人是第一個可寶貴的,只要有了人,什麼奇蹟都是可以創造出來的,別說你那一堆爛棉花,別說你那一箱子臭錢了!
他聽我這樣說,又害怕我把他前腳打發走了,後腳就派人沒收他的棉花,臨走時又要塞我東西,還叫出一聲什麼大哥,這次我絕不能收,義正辭嚴地讓他拿走,臨出門時我要他把那個傻妞帶走,走得越遠越好,一輩子不要到這裡來。
狗子回來,錢都花了,更流的事卻沒辦好,公安局不同意放人,學校也站在死者一方。看來這倒黴的小雜種完了!白焱只知道哭,我說哭有屁用?晚上我再打電話找桂子山,請他看在我多年跟他的情分上,有沒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12月18日
你姓張的不是賊精,不是把我推在前面嗎,怎麼還是他媽的在陰溝裡把船翻了?怎麼還“雙規”了?我看這事是汪下的手,而且是早就在下他的手了,不然不會栽這樣快,李沒有這個能力。李是一條汪汪亂叫的狗,汪是一條假裝睡覺的狗,而張目前就成了一條落水捱打的狗了。張的根本問題是太黑,吃人家的連張嘴皮都不動,拿人家的連隻手都不搭,太不仗義了嘛,激化矛盾了嘛,棉花商在新疆一落網,第一個就把他抖了出來,加上汪不僅不保他,反而落井下石,那就該他完球蛋嘛。
李把上面發下來的內部檔案給我看了,我看檔案,他看我臉,我知道他懷疑我也跟這事有關。汪就坐在我的旁邊假裝看另一份檔案,目不斜視,頭也不抬,其實他越是裝孫子,越是證明他已經看過這一份檔案了,比我先看,不符合組織程式嘛!可是從這裡面暴露出了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不先給我看?有名堂嘛!
下面就看張怎麼過這一關,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狗急了跳牆,落水狗沒牆可跳,只能是咬人嘛。
12月25日
防著防著還是沒有防住,果然張咬人了,棉花商的事都抖了出來,這個害我害己的窩囊廢,連數字都說得清清楚楚。這正是李要達到的目的,汪要看到的事實!晚上我把情況對白焱說了,我主張要走就事不宜遲,她說更流目前還在牢裡,生死未卜,走了他怎麼辦?說著又哭起來。老太太不明內情,以為我們又像過去一樣吵架了,跑出來勸,我說沒事,我們是在商量更流明年是出國讀書還是在國內就業,老太太信以為真,發表意見說還是留在國內,跟父母在一起好。我心裡直流淚,只怕更流不能跟我們在一起了。
狗子昨天又去見了上清道長,求他為我指點迷津,開車上武當山時,冬天下過雪的路滑,車子險些從南巖掉下去了,道長說他倖免於難,是因為心有聖山,祖師爺在暗中護佑。我想起年初我剛到天堂不久,狗子送省裡來人上武當山時順便為我求卦,這老道當時唸了四句偈詩,暗示離開江口對我不利,我當時不以為然,這不是馬克思主義的東西嘛,沒想到真還應了,紅塵世界,神秘莫測,看來人的認識都是有限的。這次他又給我念了四句偈詩:“在水江是江,上天江自枉,水去江有變,一橋架中央。”
我想到半夜才想明白,這牛鼻子老道的意思是說:只有在江口我才是江三水,到了天堂一切都是枉然,只怕這次我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