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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但他的一個同事老婆懷孕快生了,“集體行動”本身也有一定危險性,文榮就自告奮勇頂上了。他知道因為自己的背景和受到的老爸以前兄弟夥的照顧,平時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所以越到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軟。高幹子弟,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意味著你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得到周圍的認可這其實也是一種“公平”,中國特色的公平。
要得到就要有付出,這個道理恆古不變,如果打破,那結局絕對就是“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但是文榮這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在“集體行動”中出了車禍,送回廣州的軍區醫院,跟著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份病危通知書。
雲峰是在文榮去世的那天晚上才知道的訊息,趕忙開車衝到東山湖,病房內外亂糟糟的很多人。在門口撞上文榮的一個小弟,雲峰一把抓住他娃領口“咋才告訴我?”小弟面露難色“榮哥吩咐的,最後才給你說”雲峰有點奇怪,但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擠進了病房。
這個房間是重症監護,有裡外兩間。外面一間本來是值班醫生的,現在坐滿了人,一堆黃衣服,還有幾個白衣服,應該是從湛江趕過來的以前孫姐那邊的人。孫姐半躺在一個檢查床上,哭得兩眼無神,幾個女同事在旁邊看護著她雲峰瓜站了一會兒,裡間出來一箇中年護士“李雲峰在不在?”
文榮躺在裡間的病床上,已經半昏迷。雲峰把耳朵湊到他嘴巴上才聽清楚“我走了以後,多關照健雲你老婆呢?”雲峰愣了好一下,許靜?有點叉了文榮嘴巴又張了張“把你老婆叫來”
雲峰不敢怠慢,衝出來就給許靜中電話“在哪裡在哪裡?”許靜還在機場那邊,有點奇怪“什麼事啊?現在還走不了”雲峰啪的一聲把電話閘了,對文榮的那個小弟說“開榮哥的車去機場幫我接個人,把警燈開啟,啥紅燈都別停,趕快去!”小弟有點吃驚,猶豫了一下“這樣”雲峰開吼“他媽人都快不行了,哪還顧得上其他!”小弟只好轉身去了。
監護室裡很肅穆,沒人說話。誰都知道現在不過是在磨時間,文榮已經挺不了多久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旁邊的人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等待這種無助的滋味,比黃連還要苦。
許靜在門口一出現,整個房間都亮了一下。她直接從售樓部來的,打扮的太“鮮豔”了,在一堆黃衣服白衣服面前顯得特別刺眼。雲峰跳過去小聲說“快把首飾摘了!榮哥讓你進去一下,可能有話想給你說”許靜摘掉首飾進去以後,只過了幾分鐘就出來了。雲峰問她文榮說了什麼,她埋頭想了一下,臉色很凝重“榮哥讓我暫時別告訴你”
幾個小時以後,凌晨 5點過,文榮停止了呼吸。
喪事倒是辦的很隆重,該有的稱號全都有,軍區的班子成員幾乎都來了。畢竟文榮的身份特殊,是軍區前任 XX 長的獨子,而且是主動頂替同事上一線,車禍也是在“集體行動”搶運物資時發生的,連駕駛員都只是輕傷,他卻死了。所以他是真正當的上“犧牲”這兩個字的,革命烈士這些虛頭也是絕對有的相信其他那些老大,看著文叔叔和文榮老媽白髮人送黑髮人,甚至連孫子都沒有抱過,而他們自己的子女還仍然在吃香喝辣高官厚祿活的好好的,不知道他們心裡面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孫姐不用說了,在殯儀館哭暈了好幾次,幾乎就沒清醒過,照例是一幫子女幹部攙扶著。雲峰和文叔叔說了會兒話後,就站到一邊,和魏科兩個人抽菸。本來許靜也要來,但是雲峰知道孫姐不喜歡她,就沒讓她來。許靜早上為這事還和他娃吵了一架
雲峰和魏科兩個人在旁邊站了很久都沒動,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們在聊什麼?
雲峰現在掛在心頭的當然不會是老婆的事。許靜雖然一直沒說文榮最後在醫院單獨給自己交待了些什麼,但云峰認為那不過就是“把老公看好”一類的話,不足為奇他現在和魏科在一邊悄悄議論的,是他們的“大事”。
這兩個娃確實有點不落教,文榮前腳才剛剛走,兩個老幾就開始商量怎麼把business整大點了。以前他們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不過互相在心裡面其實都清楚:文榮雖然在罩他們,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講,也是一個桎梏。這兩個做事情無法無天的小弟其實早就心生怨言,畢竟他們追求的目標和文榮的完全不一樣。文榮僅僅只是“關照”他們,對於他們的 business ,從來不聞不問,也根本不會去參與雲峰是文榮的“小兄弟”,魏科是文榮的內弟,他們表面上還是要聽文榮的,但是私下裡,兩個老幾早就是單線聯絡了,很多事情也都是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