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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人是發孩兒,差點兒沒訂了娃娃親。”
“別信口開河,你就不怕缺德。”
“嘿嘿,嘿嘿”小順子把曹霑送出大門,用手指著:“他們家就在芷園的後身兒,她媽死的時候,我還跟著忙乎了兩天哪。芷園後牆的東頭,對過兒頭一個門兒。那院裡住著一位陳姥姥,是她乾媽。”
“那就沒錯兒了,我走啦。”
“我就一個人看(kān)大門兒,要不能把您送了去。”
“我能找的著。”曹霑說著下了臺階兒,順著芷園的院牆走了。
曹霑沒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陳姥姥的家。街門大敞四開,曹霑上了三層臺階,剛要邁腿進門,就聽見院裡有個老太太——想必是陳姥姥——跟誰在說話兒:“孩子,到櫃上可得有個眉眼高低,跟誰都要和和氣氣的,誰說什麼都得給人家一個笑臉兒,多委屈的事,都不許跟人家使性子,眼裡得有活兒,常言說:‘不打那勤的,不打那懶的,單打那沒眼的!’有活兒多幹,搶著幹。再熬個三年兩載的,你就出師了。咱們攢點錢,把明珠贖回來,明珠可是個好孩子,跟你從小一個院長大的,知根知底兒,我跟她媽早已說定了這門親事”
“媽!”
“把她贖回來,媽就給你們成親,過了年兒添個大孫子,媽就掉在蜜罐裡嘍!”
“要是添個孫女呢?”
這句話,差點兒把街門外的曹霑給逗噴了!他趕緊捂住嘴,想聽聽老太太以何言答對。
老太太說了:“孫子是寶貝蛋,孫女也是寶貝疙瘩!當你媽會偏心眼兒嗎?”
“行啦,媽。放我走吧,哪回回來您都是這一套兒。我走啦!”陳姥姥的兒子說完,奪門而去。
“虎子!虎子!把這幾個茶雞蛋帶上!”老太太追出大門,仍在呼叫。
曹霑犯壞,藉機偷偷地溜進院內。
虎子邊走邊喊:“茶雞蛋留著您自個兒吃吧,櫃上吃的挺好的。”
“唉!這個王八犢子,讓我白忙活兒了半天!”
曹霑聽在耳裡,看在眼裡,感觸良多,他自言自語的說:“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哪。娶個兒媳婦,生個孩子,老太太就知足了。就掉進蜜罐子裡了。真是‘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陳姥姥聽見院裡有人說話,覺乎著奇怪,她趕忙回來,一看眼前站著個小夥子,可又不認識,老太太有點生氣:“咦?你找誰啊?”
曹霑只聽說陳姥姥如何如何的熱心腸,疼人,爽快,性子也開朗,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老太太是個大高個兒,精瘦精瘦的。腿腳還挺靈活。身上的衣服雖然很舊但洗的乾淨,雖有破處但補的整齊。
曹霑只顧打量陳姥姥,忘了及時回答問話,只是看著老太太傻笑。
陳姥姥更火了:“嘿,跟我這兒耍滑頭是怎麼著,你瞧著我樂什麼呀?我問你找誰哪?聽見沒有?”
老太太一火兒,曹霑醒過味兒來了,趕緊請安:“嗻嗻,我找齡哥,啊,就是十三齡。我叫曹霑。”
“嗐!”陳姥姥一拍大腿:“敢情是霑哥兒,我眼拙!我眼拙!我琢磨了半天啦,瞧您這身打扮,也不像溜門子的小偷啊。”
“哈哈,哈哈”遇見這麼一位老年人,又這麼會打哈哈,曹霑發自內心的大笑。笑過之後他問:“陳姥姥,我齡哥呢?”
“上街了,買什麼去了唄,我瞧著他還拿了個小沙鍋,八成是買燒羊肉去了,燒羊肉湯拌過水麵,他就愛吃這一口,說話就回來。屋裡熱,您就院裡坐吧,樹蔭底下涼快點,我給您沏茶去。”
“不用,不用。我也待不住。剛才您送走的,那是”
“兒子,小名兒叫虎子,小的時候長的虎頭虎腦的。在書局子裡學刻書,倒是風吹不著,雨灑不著的,就是費眼睛。”陳姥姥一言未了,十三齡回來了,他一隻手拿著一個鮮荷葉的包兒,裡邊是燒羊肉跟燒羊雜碎,一隻手託著一個小沙鍋,裡邊是燒羊肉的湯。他進門看見曹霑大為意外:“喲!霑哥兒,您怎麼來啦?還真找著了,有事嗎?”
“沒有,沒有。純粹是誤打誤撞。我剛才圍著天香樓轉磨,腦子裡一亂,先撞到芷園,才找到你這兒,還真”
“您先等等。”十三齡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陳姥姥,跟曹霑都坐在小板凳上:“您圍著天香樓轉磨是怎麼個意思?難道說格格的事兒,有所洩露?”
“洩露倒是沒洩露,不過,也是她的事。”
“什麼事兒?”
“她,嘿,我還真不好意思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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