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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爺,您這是怎麼了?您得珍惜龍體啊!”
梁總管的一句話引得所有在場的侍衛、宮女、太監一齊跪倒:“請老佛爺珍惜龍體!”
康熙皇帝慢慢地抬起頭來,跟大夥兒揮了揮手:“都起來吧,沒你們的事兒。”最後他把目光落在梁九功的臉上:“金雞納沒有送到,曹寅就死啦!”
“呦!”梁九功著實嚇了一跳。
這位大清國的一代明君,堂堂的康熙大帝,為什麼對一個小小的江寧織造、內務府包衣下賤的奴才曹寅會如此器重,如此感傷,如此飲噎悲慼淚不成聲?這其中自然有一段歷史淵源。這得從曹寅的家世說起。
曹寅的曾祖父叫曹錫遠,是跟著多爾袞從東北打到北京來的,當時叫“從龍入關”,歸內務府正白旗,因為他有戰功,贈光祿大夫,後調任江寧織造三品郎中加四級。
曹寅的祖父叫曹振彥,做過山西平陽府吉州知州、山西大同府知府、兩浙都轉運鹽使鹽法道,錫遠逝後接任江寧織造三品郎中加四級,授光祿大夫。
曹寅的父親原名叫曹爾玉(他有個哥哥叫爾正),因為皇帝在給他的詔書中,誤將“爾”“玉”連在一起,變為“璽”字,曹爾玉急忙上折謝恩,謝皇帝改名。大概皇帝給改名不白改,怎麼也得賞個萬兒八千的,比得銀子更為榮耀的是皇帝賜名。這說明皇上的喜愛,帝王的恩寵。所以曹爾玉在名利雙收的情況下更名曹璽。曹璽繼父任仍為江寧織造三品郎中加四級,贈工部尚書銜。他的妻子是孫氏。當孫氏二十三歲那年(一六五四年,清順治十一年、甲午)的三月十八日,未來的康熙大帝,順治的第三個兒子玄燁降生了。曹璽的妻子孫氏被選為玄燁的保母。
請莫小看“玄燁保母”這四個字。曹家從此三代四人、六十年的江寧織造,百年旺族,全憑的就是這四個字。因為清代滿俗“最重八母”(四乳母、四保母)。這也是溯其制於明朝。乳保母稱嫫嫫,也有寫作嬤、的,乳公稱嫫嫫阿瑪。“八母”例封夫人,而孫氏在生前即被封為一品太夫人。毛際可在《安序堂文鈔》中曾有記載:“時內府郎中臣曹寅之母封一品太夫人,孫氏叩顙墀下。”
清朝時人對於生痘疹非常恐懼,英親王阿濟格的兩個福晉死於痘疹,輔政德祿親王多鐸三十六歲死於痘疹,就連順治皇帝亦死於痘疹,年僅二十三歲。為避這種在當時認為近乎是絕症的痘疹,宮內專設痘疹娘娘的壇廟,可見對於這種疾病的重視。因此小玄燁即由八母服侍移居於紫禁城以西稍北之福佑寺(今北長街北口)。這一移居便很少再行入宮,所以康熙的晚年在《御製文集》中說:“今王大臣等,為朕御極六十年,奏請慶賀行禮。欽惟世祖章皇帝,因朕幼年未經出痘,令保母護視於紫禁城外,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歡,此朕六十年來抱歉之處。”直到玄燁八歲,順治死去被命繼承皇位之後,他才得重返紫禁城。在福佑寺這些年當中,跟玄燁最親近的人自然便是八母,這八母當中還有李煦的母親文氏,及瓜爾佳氏,和後來貴為兩江總督的噶禮之母。
孫氏時年三十歲,她和玄燁的關係應該說是更親密於其他保乳母。康熙三十八年第三次南巡中,在曹家重又見到孫氏,孫氏給皇帝叩頭,康熙居然親自離位把孫氏攙扶起來,滿臉的笑容,而且還說:“此吾家老人也。”賞賚甚渥。恰巧當時庭中萱花盛開,康熙遂御書“萱瑞堂”三個大字賜給孫氏,從歷史上考知,凡大臣之母高年召見者,或給扶、或賜幣、或稱老福,從沒有親灑翰墨御賜匾額的。因為這層關係,所以孫氏的兒子曹寅自幼便是康熙皇帝的侍讀。
曹寅十六歲被選為康熙的侍衛。
二十一歲擢升御前侍衛,準確的職稱叫作鑾儀衛治儀正。這種侍衛著蟒衣,褲褶帶刀,侍衛皇帝不離身前身後,這種帶著刀不離皇上左右的侍衛當然是絕對的親信。康熙皇帝的寵臣、一代權相明珠的長子,清初一代詞人納蘭性德便是這種御前侍衛。
二十五歲除任職鑾儀衛治儀正,還兼管本旗佐領。
二十八歲為內刑部(即內務府慎行司)郎中。
三十二歲從內刑部調廣儲司郎中,這是內務府最大的一個司,同時兼任正白旗包衣第五參領、第三旗鼓佐領。
三十三歲調任蘇州織造。
三十五歲任蘇州織造兼江寧織造。
康熙三十二年,曹寅三十六歲,任江寧織造兼蘇州織造,年終由曹寅的內兄李煦繼任蘇州織造。從此,直到他逝世都在織造任上。
從康熙二十三年開始到四十六年,曾經六次巡視江南,其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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