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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文善文四爺,孤身一人四海為家,樂天知命超凡脫俗,我們是發小,又在私塾裡一塊兒開的蒙。祖父曾任定邊將軍。後來嘛”
文善一樂:“後來你就不好意思說了,還是我來自我介紹吧,家嚴死的早,我是跟著伯父長大的,他老人家乃兩榜進士出身,後來放了一任保定府的知府,幹了兩年他不幹了。您猜猜為什麼?”文善有點近視眼,笑眯眯地覷乎著眼兒,看著曹霑。
“一定是越級高升啦。”
“不對。”
“為了著書立說。”
“也不對。”
“退歸隱居。”
“差不離了,不過,還是不對。”
“那我就猜不著了。”
“為了要飯。”
“我沒懂您的意思,要什麼飯?”
文善看了一眼敦敏,二人相識而笑,笑得曹霑有點尷尬。敦敏看出來了,忙予解圍:“要飯就是當乞丐。”
“對。”文善又給補了一句:“沿街乞討,搖唱乞憐。”
“當真?”曹霑大為驚訝。
“話得說明白嘍,他並不直接去要飯,他是花子頭兒,北京叫杆兒上的。要飯的把要來的好飯一個人給他點兒,就足夠他老人家吃三天的。”
“真奇人也!兩榜進士出身,放著知府不當,當花子頭兒,奇人!奇人!”
文善也挺感慨:“這就應了俗話說的那句了:‘要飯三年懶當官啊!’”
曹霑玩味著這句俗語,不住的點頭:“嗯,好,好”
“這還好哪?啊。”文善瞪著兩隻大近視眼,似在責問。
“你不讓人家說好,讓人家說什麼?”敦敏說罷,三人不約而同的鬨堂大笑。
這個時候敦敏的阿瑪瑚玐引著老師黃老夫子,帶著敦敏的弟弟敦誠步入書齋。曹霑、文善和敦敏先給老師請安,再給瑚玐請安。
瑚玐很嚴肅的說:“這就是你們的老師,黃去非黃老夫子,今後在老夫子的教導之下,要刻苦攻讀,勤操課業,方不負恩師的一片苦心。時光如流,我看咱這就拜師吧。”
“好好。”黃老夫子向著孔子的牌位一揖到地,隨後說:“先拜至聖先師。”
曹霑、文善、敦敏、敦誠四個人跪在香案前給孔聖人的牌位磕頭行禮。然後給老師也磕了三個頭,黃老夫子一揖相還。
瑚玐向黃老夫子肅手讓座,老先生恭恭手坐在一張八仙桌的後面。瑚玐退了出去。
曹霑、文善及二敦也各自就座。
黃老師說:“今天曹霑、文善二位學友也來進學,這很好。你們二位和敦敏正好相互切磋,相互研討以求共進,今後我三天來一趟上新書,其餘的兩天就靠你們自己努力了。小弟弟敦誠嘛,開蒙不久,三位大學長就多費心了。下面咱們就講《論語》第四章:舉賢。”
曹霑、文善和敦敏翻開書頁。
黃老先生念道:“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
。。。。。。
春去秋來,鳥飛兔走。轉眼之間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在敦家的書齋裡,曹霑在奮筆疾書。
敦敏和文善倆人並肩而坐,聚精會神的在閱讀曹霑寫的小說《風月寶鑑》的散稿。讀到精彩之處,文善不覺失口驚叫:“好!真棒!”
正在練習小楷的敦誠,回過身來問:“什麼真棒?”
“去去去,沒你的事兒。”敦敏瞪了弟弟一眼。
敦誠一眼看見小說的題名:“《風月寶鑑》!好啊,你們不讀詩書,看野史小說,我給你們告訴阿瑪去!”
“別別別。”文善急忙攔住:“老弟,待會兒下了學,我給你唱段單絃,怎麼樣?”
敦誠把嘴一撇:“算了吧,文四爺。人家都說齁難聽齁難聽的,您唱的那單絃,比齁可難聽多啦。”
眾人大笑。文善覷乎著眼兒好不尷尬。
曹霑為給文善解圍,跟敦誠說:“我給你唱一首《聲聲慢》如何?保險比‘齁’好聽的多的多!”
敦誠高興了:“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曹霑從牆取下弦子,調動宮商,然後唱道:
黃昏卸得殘妝罷,
窗外西風冷透紗。
聽蕉聲一陣一陣細雨下,
何處與人閒磕牙?
望穿秋水,不見還家。
又是想他又是恨他。
手拿著紅繡鞋兒佔鬼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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