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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心裡挺高興,一則霑哥兒給姑娘有信來,二則得知了少臣平安的訊息。所以她磨回身去,三步兩腳地跑回樓上,手裡高高舉著曹霑的信,大聲地喊著:“信,姑娘,霑哥兒的信!”
玉瑩霍然坐起,接過信來展讀。
嫣梅也跑了過來,關切地問:“我表哥在信上說什麼啦?”
玉瑩把信遞給嫣梅,嫣梅接過來一看:“哎呀!原來是小說稿。”
“墨雲,扶我起來。”
“幹什麼呀?姑娘。”
“他寫的字跡太潦草了,我幫他謄寫清楚。”
“姑娘”
玉瑩並不回答,倔犟地挺身而立。墨雲、嫣梅一左一右,急忙將她扶住,扶到書案邊。墨雲鋪紙,嫣梅溶墨,玉瑩為曹霑抄寫小說,真是全神貫注,一筆娟秀的小楷揮灑自如,神韻天成,力透紙背。
就這樣,丁漢臣幾乎天天有書稿送來,小紅、墨雲、嫣梅輪流守在榭園門口,或者是通往懸香閣的路上,接納丁大爺帶來的書稿,丁大爺把書稿揣在懷裡,墨雲她們也把書稿藏在胸間,所以,當玉瑩接稿在手的時候,書稿總是暖融融的,玉瑩的心裡明白,這是多少人的心血、體溫在培育這部有別於世上流行的野史小說,故而她更加珍惜,更加鍾愛。
日日謄抄書稿,玉瑩雖然不能和曹霑相見,可是她覺得自己和曹霑,較之往昔更貼近了,她覺得自己和曹霑的血液融匯在一起,心臟跳動在了一起,連呼吸都貫通在一起了。玉瑩的身體日漸康復,精神日漸振奮,面色紅潤,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書稿每次送到,嫣梅總要先睹為快,讀到動情之處,總要涕泗交流。讀到逗趣處,總要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難怪玉瑩佯嗔,說她:“傻丫頭,又犯瘋病啦!”
嫣梅自告奮勇,還為書中的人物繪製了許多幅繡像。濃墨重彩畫工精細。
蕭瑟的秋風引來了如帷的飛雪,百花凋謝,呵氣凝霜。幸好光陰似箭歲月如流,轉眼之間又是燕語呢喃春意闌珊的季節。
這一天玉瑩正自精神專注,臨窗危坐,抄寫書稿。嫣梅喜氣洋洋地跑上樓來,叫了一聲:“玉瑩姐!”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今天是莊親王府和碩格格過生日,告訴我大爺,說她想我了,一定要讓我去一趟。”嫣梅說著換了一套新衣服,匆匆忙忙地往樓下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我大爺來接我來了,表叔跟表嬸他們也去。”
玉瑩看著這一陣風似的嫣梅,不覺啞然失笑,而且心中湧現出幾多羨慕,羨慕她樂天知命,無憂無慮,她這一走,整個樓都跟空了一樣。玉瑩想把謄清的書稿再校對一遍,也就信步走下樓來,出了樓門在石鼓上坐下校閱稿件。
突然,墨雲從門外跑了進來:“姑娘,姑娘。老爺跟太太已然走了半天啦,咱們也走吧?”
玉瑩愣住了:“咱們上哪兒啊?”
“自然是懸香閣啊。”
“這”
墨雲抿著嘴一樂:“大主意自然是得姑娘拿啊。”
玉瑩站起身來,在墨雲的腦門兒戳了一手指頭:“鬼丫頭!”
懸香閣內,曹霑正自伏案疾書,撰寫小說稿。忽然聽到墨雲的喊聲:“霑哥兒!霑哥兒!我們姑娘來啦!”
“啊!”曹霑真是驚喜若狂,他把手中的毛筆朝桌上一扔,一個箭步衝到窗邊。但見玉瑩面色蒼白,雙唇微抖,滿面淚痕,哽哽咽咽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將一雙冰冷冰冷的手伸給曹霑,曹霑一把抓住:“玉瑩!”
玉瑩一陣暈眩,身子一軟,仰面欲倒,幸而墨雲手快,將其一把扶住:“姑娘!姑娘!”
曹霑緊緊地拉住玉瑩的雙手:“玉瑩!玉瑩!你醒醒,你醒醒啊!——”
玉瑩甦醒之後,“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墨雲抹了一把眼淚:“阿彌陀佛,這就好啦!”說著自己走出院門。
曹霑把玉瑩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為什麼不早來呀?我都想死你啦!”
“老爺有嚴命,誰都不許來看你,特別是我。”
“特別是你?這算何意?這算何意嗎?你去讓墨雲把丁大爺找來,立刻放我出去,我一定要問個明白,這是什麼用意?什麼用意?”曹霑縱聲大叫,把釘死的窗戶捶得乒乓山響。
“別別別,霑哥兒,你千萬不能這樣。”玉瑩急忙安撫他:“我今生今世以身相許,以命相托。你再忍耐一時吧,不然跟老爺鬧翻了,可叫我這無依無靠的孤身弱女”玉瑩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