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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拉起傅恆問:“誰給帶路?”
傅恆見此光景莫明其妙,不由自主地說:“我,我來帶路。”
朱光一見大人親自帶路,轎內必是貴妃娘娘,他急向鞭炮手揮手,頓時鞭炮齊聲炸響,鼓樂之聲大作,高亢激越,響徹雲天。人人景仰,個個起敬。
傅恆將兩乘小轎引入省親大殿。小轎落地,從中走出兩個貴妃娘娘當初帶進宮去的丫頭——繡夏、繡秋。她們每人一身縞素、面帶憂傷,眼含淚痕。見到傅恆雙雙跪拜,異口同聲地說:“參見大人、夫人,給您請安啦。”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傅恒大驚。
陳公公走到傅恆身邊,與其低聲耳語了幾句。
“哎呀!”傅恆一聲大叫,翻身倒地昏死過去。
鼓樂、鞭炮之聲戛然而止。大殿內外變得一片死寂。人人面面相覷,然而俱皆莫明其妙。
更鼓三敲,整個尚書府鴉雀無聲,黑壓壓的一片。真是死氣沉沉猶如冥獄。
繡春為雪芹預備了南酒燒鴨、素菜包子和海米稀粥:“我看您悶了一天了,飯也沒吃好,喝杯酒,吃點夜宵吧。”
“好,只是辛苦你了。”繡春一邊為雪芹斟酒,雪芹一邊問:“今天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上房裡一點訊息也不透,真是悶煞人也。”
繡春哭了,她哽哽咽咽地說:“這件事兒眼下全府裡只有五個人知道。”
“哪五個人?”
“大人、太太、繡夏、繡秋,還有我。”
“真的,你能給我透露點什麼嗎?”
繡春擦乾了眼淚,接著說:“當然,咱們非同一般。”她先給雪芹夾了一塊鴨子。這“非同一般”四個字讓雪芹想起開工那天晚上的事兒,不僅面色緋紅,而且不敢正視繡春。
“我要說了,您怎麼又不聽了?”
雪芹低著頭,嘴裡咬著鴨子,似清非清的說:“聽,聽”
“貴妃娘娘跟著皇上在木蘭圍場打獵遇上了刺客,一箭射來,沒射著皇上卻射中了貴妃,貴妃娘娘還還了一箭,可是沒射中行刺的人,誰知道箭是毒箭,御醫也沒辦法,沒回到北京就不行了。”繡春說著眼圈又紅了:“大姑娘不單對我好,待誰都好。繡夏、繡秋都哭得死去活來,非要為娘娘殉喪不可,只是萬歲爺不讓,還都替她們指了婚。”
雪芹大為感嘆:“這真是富貴榮華又何為?身為貴妃娘娘,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省親建別院,到頭來過眼雲煙,大夢一場。你細想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什麼。”雪芹把杯酒喝乾:“繡春,我說你寫。”
“我?”
雪芹以眼色對她加以鼓勵,繡春才來到書案邊,握筆鋪紙。
雪芹念道:
為官的,家業凋零;
富貴的,金銀散盡;
有恩的,死裡逃生;
無情的,分明報應;
欠命的,命已還;
欠淚的,淚已盡;
冤冤相報自非輕,
分離聚合皆前塵。
二人相視良久,默然相對。突然繡春說道:“大姑娘這麼個好人,您既然是為女子昭傳,為什麼不把她寫進書裡去呢?”
“對,你的意思挺好,也提醒了我,讓我好好想想,該如何穿插安排。”
傅恆傷女病倒在床,請醫服藥不見什麼起色,只是唉聲嘆氣呻吟不止。
朱光在門外喊了一聲:“回事!”未經允許也就進來了,見到傅恆一安到地:“回稟大人,宮裡的劉公公來傳聖上的口諭。”
“誰,誰?”傅恆急忙爬起,劉公公已然進屋了:“給傅大人請安!”
“豈敢,豈敢。快請坐,快請坐。不知聖上有何訓諭?”
“也沒有什麼,一是讓我來瞧瞧您的病。要不就派御醫來給您看看。二是先跟您通個訊息,今上要效聖祖仁皇帝做江南之巡。三是為讓您也散散心,給南巡打個前站。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聖上讓您進宮領晚宴。然後跟皇上在宮中賞月,十六日辰時起程,先到哪兒後到哪兒內務府自有安排。”
“嗻嗻,謝主隆恩!謝主隆恩!”傅恆送走劉公公,仍然回到臥室躺著。
八月十四晚飯之後,朱光被胖太太叫進外書房,他先給胖太太請安:“太太叫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你去告訴曹先生,明日中秋佳節先放他十天假,給他帶上四十兩銀子,用車送一趟。就說大人說了,自己臥病在床,不必面辭了。第二,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