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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快去找他阿瑪!”
“哎!”嫣梅答應一聲,拔腿就走。
嫣梅冒著悽風冷雨奔跑在村街上,嘶聲喊叫:“雪芹!雪芹!”
雨水溼透了嫣梅的衣服,她仍然在奔跑呼號:“雪芹!雪芹!”
嫣梅的頭髮已然溼透,臉上滿是雨水:“雪芹!雪芹!”她前街后街的四處尋找。
恰在此時,雪芹提著藥箱,打著油布雨傘走進村來,一見嫣梅焦急的神情,忙問:“怎麼啦?”
“松兒怕是不好!”
“啊?!”雪芹聞言三步兩步衝向家門。
雪芹和嫣梅來到裡屋急切地叫著:“松兒!松兒!”只見松兒昏昏沉沉地在說囈語:“螞蚱!螞蚱!給阿瑪下酒!”雪芹含淚撫摸松兒,又聽見松兒喃喃地說:“筆!筆!快給我筆。好,我要給阿瑪抄書呀!”雪芹把一隻小楷筆放在松兒伸著的小手裡。松兒緊緊握住,還在說著:“再變,再變,五支,六支”聲音漸弱,毛筆滑落在炕邊,氣絕夭亡。
嫣梅痛哭失聲;陳姥姥捶著胸口哭喊著:“讓我這瞎老婆子替了你去吧!替了你去吧!老天爺呀老天爺!你怎麼這麼不睜眼哪!”
雪芹痛子心切,昏闕氣閉,“撲通”一聲,仰面朝天跌倒在地,像是塌了一面山牆。嫣梅驚呼:“雪芹!你可再不能有個好歹啊!”
陰霾的天空飄灑著片片枯葉,冷雨瀟瀟敲擊著奇峰峽谷。
泥濘的官道,荒涼的田野裡。張宜泉和鄂拜左右攙扶著斷腸的雪芹,護送著松兒的棺木走向穴地。李鼎、嫣梅和陳姥姥尾隨於後。
幾隻昏鴉凌空哀鳴而過,一丘小小的新墳立在路邊,墳前放著兩包點心。嫣梅攙著陳姥姥站立墳旁。李鼎扶著雪芹站在一邊。眾人良久無語,默然肅立。
突然,雪芹大叫一聲:“我的松兒!你帶走了我的心哪!”撲倒在地,一口鮮血,噴在墳前。
嫣梅跪倒在地扶住雪芹,嘶聲地驚呼:“雪芹!雪芹!你不能再傷心啦!”
“讓他哭吧!哭吧!”李鼎轉身拭淚。
雪芹從墓地歸來便臥病在床,一病不起。沒有幾天就顯得形容憔悴病體支離。雖然如此,由於他痛子心切,好幾次在嫣梅忙於家務的時候,偷偷地跑到松兒的墳前痛哭一場。
鄉鄰們時有所見,在那愁雲密佈之下,雪芹坐在松兒的墳前,不是二目凝滯望著新墳,便是坐在墳前低聲飲泣。
鄉鄰們也時有所見,松兒的新墳上放著毛筆、字帖、月餅、清茶。這定而無疑是雪芹親手安放的。
誰在松兒的墳前遇到雪芹,都一定想方設法把他攙回家來。
嫣梅除去延醫煮藥、精心照顧雪芹之外,幾乎是再不離開他半步,實在不得分身,就請雙喜嫂來監視雪芹,要不就託人捎信,請李鼎來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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