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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安靜的地方。阿福一直以為是我開車撞了人,比我還擔心呢。”榮華笑著說。
阿初把藥遞給榮華,說:“他現在不發燒了吧?”
“略有些低燒。你臉上怎麼了?”榮華關心地問。
“不好意思。”阿初有些尷尬。
“是我大哥嗎?”榮華試探地說。“我一直聽說他脾氣不大好,有暴力傾向。”
“沒有這麼嚴重。”阿初笑起來。“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我自作聰明,自作自受。”
“為什麼呢?”
阿初不好明說其事,他想著替雅淑留點薄面,畢竟自己還要面對雅淑,當然,也許面對的是她的唾棄。
“權當是自己的錯,該當家法吧。”阿初自言自語地笑笑。
“家法?法字怎麼寫?”榮華問。
阿初提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法”字,示意榮華看。
“古體怎麼寫?”榮華繼續問。
“古體?”阿初想想,提起筆,寫了更大的一個“灋”字。
灋古體的“法”字
“怎麼解?”榮華的眼睛裡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欽羨才華的光澤。
“灋,刑也。水字旁寓意公平,平之如水嘛。”
“那麼廌呢?做何解?”榮華故意巧妙地提筆把“廌”字圈起來。
阿初沒有榮華的機心,他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廌是中古代時期傳說中的獨角獸,生性正直勇猛,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它會用角去頂,所以,它的下面是一個去字。”阿初接過榮華手中的筆,在“去”字頭上畫了一個向上頂的小箭頭。
“去頂!很形像。”榮華說。“可是,你為什麼不頂?”
“什麼?”阿初冷不防被榮華射了一箭。
“你也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為什麼不頂?”
“他是少爺。”
“這不公平。”榮華嚴肅起來。
“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阿初把羊毫筆輕輕投擲到硯臺上,濺起黑色的墨珠。
“你看這些四濺的墨珠,本來它們在硯臺裡沉睡著,像一灘死水,你的筆無意中攪動了它們,墨水不平了,有了些許波瀾。事物'不平則鳴',所以它們肆意地飛濺,隨意綻放在桌面。”榮華把羊毫筆掛上筆架。說:“墨珠尚且要爭,你為什麼不去爭取你應有的合法權益和地位?你為榮家付出了很多辛勞,為什麼從不想到索取應有的勞動報酬?你犧牲了很多屬於自己的利益,甚至是自尊。你一味忍讓我哥哥蠻橫的行為,其實是'害'他。一個不出去工作,根本不知道辛勞為何事的人,本身就是社會的'沉渣'。”
“二小姐!”阿初打斷了榮華慷慨激昂的講話。“二小姐,對不起,我知道您是哪一種人,我很敬佩您。不過,我的人生經歷跟您相差太遠。如果沒有過世的老爺栽培,沒有少爺在經濟上給我的資助,我是無法順利完成全部的學業,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我跟您不一樣,我欠榮家的。”阿初的態度異常誠懇,反讓榮華侷促起來。
“你很寬容。”榮華說。
“Toerrishuman,toforgivedivine。”阿初說。這句話引自蒲柏的詩歌,犯錯人難免,寬恕最可貴。
“看來,我枉做小人了。”榮華說。
“您很關心我。”阿初立即把話拉回來。“我感激在心。”
“真的?”
“點點滴滴。”阿初指心。
榮華開心了。“你這張嘴,很會哄女人。”
“您這是褒還是貶啊?”
“自己猜。”
兩個人都會心的笑起來,美麗動人的剪影在粉紅色的燈光照耀下,顯得分外光明。此刻,蟬兒端著燕窩銀耳羹敲響了書房的門。
“阿初少爺,大少爺在大太太房裡歇了,您不用替他等門了。還有啊,我到廚房替你熬了一小壺燕窩銀耳羹,你趁熱吃。”
阿初稱謝,叫榮華一起吃了。
又到清明瞭。
四太太想著。今年的清明節應該不同往年了。
她活著,沒有愛情,只有親情。
“復仇”的使命感維繫著她的生命,她一生中唯一地嚮往就是“回家”,堂堂正正的“回家”。她為此不斷的透支著自己的青春年華,二十多年來,她“畫地為牢”、“深居簡出”,任由無情的歲月像流水一樣從自己的身邊匆匆劃過,美麗的風華像自己手中的春沙,從白皙的指縫間慢慢滲漏。春紅謝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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