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窩裡醒來,身邊的枕頭巾上,留有阿初頭髮絲,雅淑確定這美好的良宵,並非是一場華麗的春夢,而是,真實可信的美夢。
她披衣下床,聽見外面有擱置杯盤的清脆聲音,當然,還有情人的腳步聲。
她心滿意足。
她的目光從門縫裡伸展開去,一直流連在情人來回走動的皮鞋上。
門被輕輕推開,梳妝已畢的雅淑,儀態端莊的出現在阿初面前,她的身上瀰漫著淡雅的香氣,敞袖短襖,寬袍窄腰,高跟鞋繫著情色的足,眼裡含著綿綿情意,向阿初輕盈地走來。
“早。”阿初說。
“早。”雅淑說。
“我做了早餐。”阿初微笑地替雅淑搬開椅子,殷勤地讓雅淑坐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雅淑的眼裡看不見佳餚,只有陶醉。
阿初宛若秋水的關愛眼眸盪漾在雅淑心底,經過這麼多年的等待,愛情旅途中所有強迫終止的記憶又婉轉回到自己的眼前,壓迫著自己脆弱及敏感的神經。
“怎麼了?”阿初關切地問。
“謝謝。”雅淑感覺失態,再一次對情人報以最甜美的微笑。
“你笑起來很美。”阿初在她對面坐下,替她倒了大半杯牛奶。“你知道嗎?像你這樣優雅嫻靜的女人,很難尋覓。”
“優雅嫻靜,也許只是外表。”雅淑說。“現在社會上有許多女孩子都很優秀,她們衣著華美,吸收西洋人的時髦,懂得把握人生的幸福。”
“歐風美雨的確造就了一大批社會的新女性。不過,有很多驕傲的女孩子並沒有學到先進的思想,只學會了包裝。”阿初說。“她們穿穿名牌,化化裝,學學儀態,有時還能造造假。惟其不能開口講話,一旦開口講話,高低雅俗就立竿見影了。”
“你喜歡怎樣的女性?”雅淑問。
“進亦不喜,退亦不憂。”阿初答。
“我好像不是這種型別。”雅淑平視著阿初的眼睛,一點也不含糊。
“我欣賞你的眼光。”阿初平靜地說。“其實,你自己也不見得就真正瞭解自己。你知道嗎?你無論是在家族的顯赫、還是家庭式微時,你都做到了進亦不喜,退亦不憂。只是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阿初放下手中的餐具,說:“你很堅強。”
“堅強,好像是你的專利。”雅淑說。
“你喜歡用相同的話來報復我嗎?”阿初笑。
電話鈴聲響了。雅淑很詫異,她扭過頭去看,客廳裡的牆壁上,掛置的一個老式話機在振動。
“真沒想到”雅淑說。
“沒想到什麼?”阿初走過去,接電話。
雅淑用餐巾揩了揩嘴,跟了過去。“我一直以為,這部掛機是裝飾品。”
“藝術品。”阿初說。“不過,很適用。”他拿起了話筒,說:“喂,哪位?”
“先生,是我。”話筒裡傳來韓正齊的聲音。
“什麼事?”
“有關二先生的事。”
“你在哪裡?”
“警察局。”
“過十五分鐘,在警察局路口的小餐廳見。”阿初掛了電話。
“要出去嗎?”雅淑問。
“是的。”
雅淑去衣架上替阿初取外套,她站在門口,讓阿初第一次感到“家”的溫暖。他情不自禁地想擁抱她,可是,他沒有把想像付諸於行動,他只是接過外套,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我會對你好的。”
雅淑的氣血又一次上升,她點頭微笑,這微笑發自內心,再沒有絲毫粉飾的味道了。
阿初出門了。
他身後,陽光滿地。
阿初離開梅花巷不足半小時,李沁紅就接到了在梅花巷設伏特務們的詳細報告。他們詳盡的描繪了阿初整夜的流連住所,還有那女人的詳細資料。
當這些材料一一擺到李沁紅的桌前時,李沁紅幾乎在第一時間內作出了最明確的判斷:這個阿次的哥哥,絕不會是共產黨。
因為,如果他是共產黨,絕不會把自己的情人置於險境;如果他是共產黨,事發之後,他能夠若無其事的自由出入梅花巷嗎?他連一絲一毫的嫌疑都不肯回避,原因只有一個,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情人的隔壁就是共黨的一個聯絡點。
所以,楊氏兄弟的共黨嫌疑,應該排除。那麼,誰是那個神秘的接聽電話人呢?
李沁紅為人極端敏感,她像一隻靈敏的獵犬,沉溺於對中共特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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