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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兩個朋友A、B和他在一起,A向B借錢,要打借條。A跟他說:“你的字好看,你幫我寫吧!”於是他就欣欣然拿起筆,認認真真地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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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借到老B人民幣若干,借期數月,利息幾何。借款人:安玉嗣。於是有一天,老B找到他,要他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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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說借條是他的字他的名,當然跟他要錢。他沒有固定收入,是可以申請最低生活保障金的。他不知道,李敬倩就告訴他,他不知道怎麼辦理,於是李敬倩打好申請書的草稿,讓他用他漂亮的字謄清,交到有關部門。於是,他有了每個月300塊的保障金。李敬倩看上去很有素質的,聽他說著和安玉嗣的事,我一愣一愣的。“一,他窮,二,他坐過牢,一般人不會跟他來往。我跟他拖了這麼久,快一年了,為什麼?很重要的原因,他這種人特別會跟人交流。我以前有很多煩惱,很壓抑,他跟我聊天,每次都特別成功。但每遇到一件具體的事,他就不行了。”她端起茶杯,無意識地看了一會兒,又放下,幽幽地說:“今天早上又吵架了”“那還不搬出來?!”我問。她嘆了口氣:“是啊,早就該搬出來了。可是,要找房子,還要找工作我想是不是該回家了但家裡有更煩的事”前因我出生的時候,正逢“文化大革命”,敢說話的知識分子都成右派了,我爸也是。他是搞無線電的,人家就說他搞半導體是為了跟國外聯絡,是特務。從結婚到離婚,我爸我媽一直分居兩地。我不知道我爸被打成右派前他們感情好不好,反正從我記事起,我媽經常提離婚,沒離成。我爸平反後,補發了工資,跟我媽離婚了。我媽一直說我爸不愛我,我特別恐懼。親戚她不讓我接觸,我要到院裡玩,我媽說,不能去,別人會打你。誰跟我來往,就倒了黴了,我媽背後會把人家罵得要死。我跟誰處得好,我媽看出來了,就教我:不要這樣,應該怎麼怎麼。我按她說的做了,別人就不跟我玩了。晚上,我要學習,我媽都讓我睡覺,說她問過同事,覺睡不好,會得什麼什麼病。中考的時候,我媽也不給我參謀一下,我自己隨便報了家附近的學校,那裡都是成績差的學生,我的成績自然不如初中。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媽又結婚了。我繼父是個很忠厚的人,是一家藥廠的黨委書記。大學沒考取,我到他那工作,廠裡對我特別好,但我一直感覺別人不是真心對我好,很壓抑,嚷嚷著不想上班。我想讀書,我媽沒反對,我去了電大。電大畢業,我媽把我調到他們外貿部門下面的一個公司。我談朋友,找誰,我媽都能挑出毛病來。她說不好,我也就覺得不好,好像這個世界上沒好人了。我當時相信我媽,以為自己找的朋友都那麼差,很自卑。後來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32歲,離過婚,我媽竟同意了,讓我找他:“跟他說,幾月幾號結婚!”我當時是出名的乖乖女,真去找那人了。我去了,看到那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回頭跟我媽說了,我媽像沒聽見,還是叫我跟他結婚。我繼父幫我說了一句話:“這樣的人怎麼行呢?”我媽才沒逼我。陳斌父母是劇團的,他長得特別出眾,只是個子小,我媽講他工作不勤奮,什麼什麼的。我想好好談了,我媽說不行,我準備算了,我媽又說談談看吧,讓我心裡難以安定下來。折騰了兩年,他家想結婚,我媽幾次帶著我到他家去要分手,他家人特生氣:“要分手他倆自己解決得了,你操什麼心!”有一次他們家催著結婚。我回家說了,不知怎麼回事,我媽竟又答應了。結婚第二天,我們還沒起床,我媽來了,要帶我回家:“馬上離婚!”我愣住了,我說才結婚你怎麼就叫我離?她說他不會是好丈夫。後來我媽又去過好幾次。有一次,她對陳斌說:“聽鄰居講,你們又吵又鬧的。現在我把我閨女帶走!你以為你了不得了!”我媽拉著我要我走,陳斌拉著我不放。我不知道怎麼辦,掙脫開來,跑到旁邊屋。陳斌追過來,說:“今天怎麼也不能走!”但他怎麼能拗得過我媽?他說:“大概你媽想孩子了,從小沒離開過,你就回去住幾天吧。”他把我和我媽送回家。過了幾天,他去接我,我媽不讓我走。又接了幾次,我自己要走,我媽才勉強同意。晚上我要走了,她又說:“都這麼晚了,又冷,別回去了!”第二天,我說早點走吧,她又說:“這麼早?吃了飯再走吧,他不會給你做飯的!”吃了飯,又“晚了”。我媽說他不會是好丈夫,不停地跟我說:“跟著他這種人,一輩子過不好!”有一天,她跑到法院,說:“他們要離婚!”法官很生氣:“誰要離啊?他們要離讓他們自己來!”我媽帶著我去法院,教我:“跟他們說,你要離婚!”我不吱聲,她說:“說啊,你要離婚!在家裡你不是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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