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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的傳統愛好,人們的好奇心和好勝,以及某某演員的天才,可能使貴族時代的戲劇在民主時代上演一段時間和復興一個時期,但不久以後,便會自消自滅。這不是被人推翻,而是被人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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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論民主時代歷史學家的某些特有傾向
貴族時代的歷史學家,通常都把一切史實同某些個人的獨特意志和性格聯絡起來,喜歡將重大的革命歸因於一些並不重要的偶然事件。他們能以卓越的見識找出一些最小的原因,但往往忽略一些比較重大的原因。
而民主時代的歷史學家,則與他們完全相反。
他們大部分人認為,個人對人類的命運幾乎不發生影響,而少數公民也不能影響全民的命運。但是,他們卻用一些普遍的重大原因去解釋所有的特殊的微小事實。這種對立的傾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當貴族時代的歷史學家縱觀世界舞臺時,他們首先看到的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正在舞臺上表演的主要演員。這幾個站在舞臺前面的主要人物,吸引了他們的視線,使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幾個人。他們專心去研究這幾個人的一言一行的隱秘動機,而忽略了其餘的一切。由於他們重視某些個人的重要性,所以他們就想誇大個人可能發生的影響,自然而然要用某些個人的個別行動去說明群眾的普遍運動。
反之,在公民們各自獨立,每個公民都同樣是軟弱無力的民主社會,誰也不會對群眾擁有非常強大的和極其持久的權力。乍一看來,在這樣的社會里,個人對於社會好象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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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論民主時代歷史學家的某些特有傾向501
發生任何作用的,可以說社會是在全體成員的自由的和自發的競爭中前進的。
這種情況,自然會使人的精神去探索既能啟發人智又能使人智指向同一方面的一般原理。
我堅信,在民主國家裡,某些個人的天才、德行和劣行,會推遲或加速國家命運的自然程序,但這些偶然的和次要的原因,也是容易變化的,比較隱秘、複雜和力量不大的,從而在平等時代去發現和研究這些原因也比在貴族時代困難。
在貴族時代,歷史學家只從無數的一般事實中摘出某一單獨的個人或幾個人的個別活動進行分析。
歷史學家這樣地進行研究後不久,就感到厭煩了。他們進入了迷宮,暈頭轉向,弄不清和無法滿意地說明個人的影響力,而只好否認這種影響力。
我們主張從研究種族的特點、國家的自然環境或文明的精神面貌入手。
這可以事半功倍,而且能使讀者滿足。
拉法夷特先生在其《回憶錄》的某處說過,過分強調一般原因的研究方法,會使二流政治家得到極大的慰藉。我補充一句:這也會使二流歷史學家得到很好的慰藉。這會使他們可以常用冠冕堂皇的大理由巧妙地迴避其著作中最難處理的問題,掩蓋其無能和懶惰,而空享研究深刻的榮譽。
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在任何時代,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事件,都有一部分來因於非常一般的事實,而另一部分則來因於非常個別的影響。
這兩種原因經常是交織在一起的,只是各自所佔的比重有所不同。在民主時代,用一般原因可以說明的事實多於貴族時代,而個別影響造成的事實則少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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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第一部分
貴族時代。在貴族時代,個別的影響特別強大,而一般原因則作用不大,甚至很少承認身分不平等這個事實是准許某些個人壓制其他一切人的天賦意願的一般原因。
A因此,試圖描述民主社會發生的一切事情的歷史學家,有理由用一般原因去說明大部分問題,並將精力主要用於探索一般原因。但是,他們如果因為難於確定和查明個人的個別作用而否認這種作用,那也是錯誤的。
生活在民主時代的歷史學家,不但喜歡給每個事實找出一般原因,而且致力於將各種事實聯絡起來,為它們定出一個系統。
在貴族時代,歷史學家的注意力始終放在個人的作用上,所以他們對事件之間的聯絡視而不見,或者可以說他們根本不相信其間有聯絡。在他們看來,歷史的程序隨時都有因為一個人的逝去而中斷的危險。
反之,在民主時代,歷史學家不太重視演員,而特別重視演出,所以他們容易在各場演出之間建立有系統的聯絡和秩序。
給我們留下了美麗史詩的古代文學,並沒有繪出一個偉大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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