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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說。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不經意就到了五一長假,之前大夥兒就討論著怎麼玩怎麼過,有的還接來了“家屬”準備趁著放假好好溫存一番。放假前兩天傳來上級指示:組織全體大二學員,進行為期一週,行程300公里的徒步野營拉練。
牢騷是沒有用的,抗議也是沒有用的,趕緊收拾背囊準備路上吃的喝的就對了。一時間,服務社的巧克力、壓縮餅乾、罐頭什麼的遭遇瘋搶。
小B抱了厚厚一包紙回來。老馬問他為啥買這麼多紙,小B神秘地搖搖頭:“看清楚了。”老馬湊過去一看,隨即嘴巴張成O型。
“衛生巾?”
“我暈,還夜用型。”
“哇,這麼變態!”我們看了都大驚失色,表情跟差不多,小B翻翻他的死魚眼說:“你們以後就明白了。”
第二天,正當全國人民都賴在床上享受著美妙的五一長假時,我們在廣場上舉行了“誓師大會”。鑼鼓喧天彩旗招展,橫幅上寫著“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的革命口號。“挺進縱隊”總隊長用他那抑揚頓挫但聽不懂的河南話宣讀了“向XX挺進”的命令,接著縱隊政委用他那同樣抑揚頓挫同樣聽不懂的山東話作了“戰前動員”。部隊就這樣,領導就喜歡講家鄉話,且官兒越大,口音越重,所以在學校遇上領導,不用看他的軍銜和資歷牌,聽他講話就知道了:倘若是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那就說明他只是個小角色,倘若他嘰哩咕嘟滿嘴鳥語,你就得站好軍姿畢恭畢敬了,且不管能不能聽懂,你趕緊點頭說“是!”就對了。(曾在宣傳處遇到一干事,還是個上尉的時候他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那發音標準得當播音員都行。後來提了少校,那跟我們說話的口音就明顯有“家鄉味”了,時不時來一句“中不中”、“弄啥哩”,聽得我們一頭霧水,但是倘若遇到比他更大的官兒,他又立馬恢復到播音員的水準。)
半小時後,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我們揹著大號的迷彩背囊,挎著不裝彈的自動步槍,高唱著:“軍號嘹亮步伐整齊”踏上了“挺進XX”的征途。沒有人會料到路上會遇到什麼兇險、什麼障礙,因為300公里、七天七夜的風餐露宿,這是20歲上下的我們不曾經歷過的,但迷彩帽下的臉上,沒有膽怯沒有退縮,只有年輕的興奮和老成的堅毅。我們不相信那些煞有介事的“戰前動員”也不“刁”那老掉牙的橫幅標語,我們只相信一句:別人能走我也能走,誰也不願當孬種。
隊伍在傍晚時分終於停了下來。這個名叫“鯉魚溝”的地方在西安城外50公里左右。聽這名字還以為這裡水草豐美,盛產鯉魚呢。到了一看,別說鯉魚,就是水源都難找。我們好不容易找了條淌水的溝,在旁邊搭起了帳篷。撿柴、生火、燒水、泡麵,我們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這些求生技能。最牛的是老馬,他把帶來的半斤米放進飯盒,添上水再擱上幾包泡麵調料。過了一會兒,那飯香把遠處紮營的弟兄們都饞得流口水。“香!”我讚歎。
“真香!”豬頭趕緊跟進。
“香得不行不行的。”四眼的馬屁拍得一點創意都沒有。小B似乎想不出溢美之詞了,憋出一句:“宇宙超級霹靂無敵香!”大夥兒哄地笑起來,老馬說:“得了得了,都別拍了,一人一勺,限量啊。”於是五個人紛紛舉起勺子張牙舞爪撲了過來,耗子巴巴地問道:“筷子可以戳幾把啊?”老馬眯著眼伸出一個指頭,耗子仰天長嘯:“我他媽怎麼就帶了兩根破筷子呢,我他媽怎麼就忘了帶勺子呢。”其實五勺子一筷子戳完,老馬那盒飯也就差不多隻剩下鍋巴了,大家又將自己煮的泡麵挑進老馬飯盒裡。老馬說:“撐死我了,你們的口水都把我撐飽了。”
“老馬,為了答謝你的可口晚餐,我決定送你一樣東西。”小B神神秘秘湊老馬面前。
“什麼?”老馬坐在石頭板上挑著腳泡問道。由於很久沒走過這麼遠,今天有半數以上的人腳上都打泡了。“嘿,這個,”小B捏著一小包衛生巾在他面前晃晃。“你這齷齪東西,給我這幹啥?你還是留著給自己擦鼻涕吧。”大夥兒鬨笑起來,小B說:“笑啥?你們今天有幾個沒打泡的,瞧瞧,哥們沒有,全靠這個!”說完高舉著那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儼然是在打衛生巾廣告。他見我們還納悶著,便不厭其煩地向我們展示他那臭烘烘的迷彩鞋,“瞧見沒?鞋裡墊個衛生巾,賊爽!不但吸汗,還保證不打泡。”我們恍然大悟。“我試試,”老馬解開一包放在鞋裡,一腳踩上去。“喲,是不錯啊!鬆鬆軟軟的,再來一包。”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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