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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務要搗個爛熟。翠雲喉中喘嘶,若小兒啼咽之聲,已是暈去,公子
才放他起來。雲鬢鬟松,好像害了病的,軟軟的那步出去。賽兒心上想,男女淫浪是這樣的,怪道神仙一落塵凡,便為
色慾所迷,我若非鮑太太,也就不免動心。下得床來,公子已向前抱祝賽兒正容道:“天色將明,不可多事。自後你只
與丫鬟們如此快活,卻不是好!”又念與公子做夫妻一場,不可使之墮落,惟有時時點醒他學道。公子厭聞其語,因想
起柳煙兒來:若得娶他回家,與夫人同床而睡,便可以化了貞性。
也是機緣有湊。正值中秋佳節,步出門首,見個小廝在那裡探頭探腦。公子看時,認得是柳煙兒家裡小二。那小廝
一見公子,就扒在地下磕頭,說:“姐姐已遷到這裡北門外:叫我來請公子。”公子道:“今日是我與夫人的壽誕,過
了就來。”
小二道:“姐姐思想得苦,不要失信。”小二去了。麼子自忖道:“我這裡才念他,他卻已到蒲臺了,真個有志氣,
我如今娶他是穩不過的。”是夜家宴,賽兒與公子舉案齊眉,互相把盞稱壽。宴畢之後,又與公子同坐中庭,清談玩月,
公子道:“消受這個清福,也是神仙。”賽兒又乘機勸道:“公子何不同我修道,學他蘭巖夫婦,一齊化鶴昇天,豈不
長享此福?”公子笑道:“神仙就是這般冷靜,只好偶一為之。如純陽子尚不能禁熬,還去尋著白牡丹來消遣,何況凡
人。夫人太沒興,我還要尋個高興的來奉陪奉陪哩。”夫人道:“十二金釵,總由著你。
若有了個得意的,我與公子但居夫婦之名,竟做個閨門朋友何如?“公子笑道:”且有了再相商,今已夜半,不可
虛度我二人華誕。“遂攜了賽兒之手,同進蘭房,要行雲雨。賽兒無奈,只得略為綢繆。
清晨,公子與賽兒說要出城去會個朋友,今晚未必歸家,也不叫人跟隨,獨自尋到柳妓寓所。柳煙一見公子,如從
天降,喜到極處,返無片語。酒餚是備好的,擺將上來,唯有快飲以助酣戰(以下刪去二百七十六字)。至第三夜(以
下刪去五十字),公子大叫“快哉樂殺”,元精狂奔如泉湧,竟死在牡丹花下了。柳煙知是走陽,原有個接氣回陽之法,
無奈倒坐在公子腹上,法不能用,操手以看其斃。起身來,呆呆的坐著。好個柳煙兒,竟有機智!時天色將明,忙忙的
梳妝了,對龜子鴇母說:“我同小二到唐宅上自首去,你略停一會報知地方。”賽兒正因公子三日不歸,心上猜疑不定,
忽門上傳稟:“有個女人要見夫人,說報公子信的。”即教傳進。賽兒一見是個妖物,知道公子有些凶兆了,遂問:
“你是何人?報何資訊?”柳煙道:“婢子原是妓女,在濟寧接客,與公子往來四載。近日寄信來喚婢子,所以到此。”
就把公子脫陽而死的勾當明說了,跪在地下痛哭。賽兒大驚,亟請鮑母,鮑母道:“此數也。”便問柳煙:“汝來意欲
何為?”答道:“願為一婢,伏侍夫人,為公子守節。一切喪葬,小婢力能備辦,只求饒死,便是大恩。”
鮑母道:“雖然,也須官斷。”
賽兒遂叫把柳煙鎖了,備轎去看丈夫。不片刻到了。直挺挺的林公子死在床上,一條繡被蓋著(以下刪去十七字),
總因公子不遵裴道人之言,調養周天氣數,縱慾太早,以致身亡,此即數之所在,不必說得。當下賽兒把公子抱在懷中,
放聲大哭。就有多少鄰里湧將進來,說縣裡大爺來驗屍了。賽兒依舊放下,端坐在椅上。周令尹進來,見賽兒自己在內,
飭令眾人不許進房,把屍抬在庭中相驗,實是走陽死的。叫禮房請夫人回宅,把柳煙兒一家都鎖去了,只有老虔婆早已
躲脫。
縣尹回衙問了供詞,先把柳煙連拶兩拶。柳煙狡獪,帶著拶哀告縣主情願喪葬公子,到夫人家為婢服役,蒙老太太
已許過饒他死了,只求老爺開恩。縣尹也知律無抵命之條,且看唐家作何進狀,把一千人犯寄在監內。柳煙身邊有二十
多兩碎銀,即以二兩送與禁卒,令去尋鴇媽時,正為地方獲住,交與禁卒來了。柳煙便將情願為婢守節情由,與鴇媽說
知。令去央個慣會刀筆的,寫一呈詞投送縣裡,再寫情啟五六紙,到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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