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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到各司。見這些忠臣妻女,分散四司,都另住一房,
悲悲切切,雙淚橫流,像要尋條死路的光景。也有病在床上,痛苦呻吟,覓死不能勾的。鮑師觸目傷心,十分不忍,亟
回觀中書符寫咒。
至二更以後,飛人教坊。先到鐵兵部的楊夫人住房門首,運動神光,照見兩小姐,因母親有病,坐在床沿,相對垂
淚,孤燈半明不滅的。外房有個老漢老媽,悉悉簌簌,未經睡穩。鮑姑遙向他臉上畫道符兒,昏昏然鼾寐去了。方在房
門上彈了兩彈,叫聲開門。兩小姐道:“他們恐我母子尋死,又來敲門了,不要睬他。”鮑師又低聲叫道:“我是遠來
寄信的,求小姐開開門。”
楊夫人病雖沉重,心卻清明,聽見“遠來”二字,有些奇怪,遂叫小姐開他進來,小姐把燈剔一剔,開了門時,見
是個道姑。
楊夫人道:“可是閻王差你來的?我相公定在黃泉路上等我,你曾看見麼?”鮑師看夫人是要死的,就朗聲答道:
“我是南海大士差來的,你家鐵相公是上界武曲星,已經昇天,而今夫人也是要昇天的。但兩位小姐還有大貴的日子,
所以特來救他。”兩小姐含淚應道:“我姊妹二人只因母親尚在,暫活幾日,待母親去時,總要同去的。說什麼大貴,
不知你是人是鬼,休來戲弄。”鮑姑又轉口道:“我奉大士的命,不獨救取兩位小姐,還有康安公子,現在獄中受苦,
也要同救去的。將來建文復位,尚可報這大仇哩。”夫人聽說的公子名字對準,不由不信,遂問:“你也是女流,有何
救法呢?”鮑師道:“南海大士與我靈符三十道,把合教坊的夫人小姐並獄中的各位忠臣子孫,都要救去的。”就在袖
子內取出兩道靈符,說:“一符放在發內,我看得見人,人看不見我。一符系在膝磕子上,可以日行千里,不費厘毫毛
力。有個救不得的麼?”隨把一符塞在小姐發內,暗念神咒,連影兒也不見了。楊夫人道:“也罷,我自尋你父親去,
你兩個休得短見。聞得前日救去劉公子也是個道姑,必定有些來歷,若得把你哥哥救出,自然有個好日子。”鮑師即權
辭應道:“那劫法場的道姑就是我,別無第二個。”楊夫人就叫兩小姐拜了鮑姑,問:“幾時可行?”鮑姑道:“教坊
中數位,要一齊走的。我一夜一處去勸他,尚要等數日,小姐但請調養貴體。”言訖,忽然不見。
次日,鮑師又向教坊剔探。夜闌時,到的謝御史夫人住處。
夫人正坐在床上,抱了個十來歲的小姐,在那裡啼哭說:“我兒,你姊妹三個先去了,我為母的,只待你同到黃泉
路上尋你父親,一家兒好相見哩。”鮑師想,這個門是敲不開的,不免徑自進去,站向床前,朗朗的說道:“南海大士
令送仙丹在此,救小姐的玻”謝夫人嚇了一跳,便道:“我母子今夜該畢命,鬼也來了,咳,正是早一日好一日。”鮑
師道:“夫人休苦,看我手內的靈丹,可是個鬼呢?”夫人道:“是鬼不是鬼,我也不怕,只是我母子要同死的。你好
不曉事,難道這個所在,是有志氣女人活著的麼?”鮑師道:“夫人未知貧道的來意,救好了小姐的病,原要連夫人並
獄中的公子總救出去,一家母子團聚。到建文皇帝復位之日,御史相公尚有追贈,公子拜了官爵,夫人別有封誥。若說
救活在教坊司,倒是坑陷夫人了,那有此理。”夫人聽說公子在獄,心上愈加悲酸,吞聲問道:“你如何知我的家事?”
答道:“我是觀世音的弟子,憑是吉凶生死都曉得。”夫人又問道:“那建文皇帝真個還復位麼?”答道:“近日山東
有位女真人興起義師,大敗燕兵,只在來年迎立舊君,多少忠臣的怨恨皆洩了。”夫人見他說話明爽,不是鬼怪,遂下
床來謝道:“我是女流,縱能救我,也不能勾出去。若還再被拿住,不如不走為妙。”鮑姑就將靈符的話細細說了,把
手中丹藥遞與夫人道:“明晨以薑湯凋服,小姐病可立愈,稍等幾日,我來接取各坊的夫人小姐們,一齊隱形而去。”
說畢,拔開門閂,走向房簷,騰身半空而去。謝夫人始信為真仙,靜心等候。
從此各忠臣家眷處,鮑師一一隨機應變,都說得信服了。
乃密諭王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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