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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自六歲那年自己從馬上摔下,醒來後,便總覺得自己腦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最近一個多月來,這種感覺似乎越發的頻繁真切起來,但任憑自己如何努力,最終卻總是無跡可尋。
趙平索性不去想了,邁步出了書房,對正在廳中嬉戲的小惜、小容二人說道:“某去鄭府一行,大約酉時方回。”
兩個小丫頭一聽,連忙跳到趙平身旁,一人拉起趙平的一隻胳膊,高興的說道:“姑爺,我們也要去!去找司棋和小茜姐姐!都好久不見了呢!”
趙平無奈的嘆了口氣,卻也不忍拂逆她們,“那好,趕緊換衣服,馬上便走!”
“多謝姑爺!我們去告訴小姐,姑爺稍等!”兩個小丫頭歡呼雀躍的去了,趙平搖了搖頭,來到門房,吩咐道:“王嫂,吩咐趙峰備車,某去鄭府。”
正文 二三 傾談
不大工夫,就見兩個小丫頭簇擁著月窈款款而來,趙平看到妻子,不由得一愕,正待開口相詢,小容已經奔到自己面前,說道:“小姐說去稟告夫人!”說著衝趙平扮了個鬼臉,一溜煙的奔到馬車旁,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候。
趙平疑惑的看了妻子一眼,說道:“月窈有事?”
“母親大人前日曾對妾身言道,待雪停之後,去鄭家一行。”月窈對趙平一福,微笑著說道,“本待明日再去,不想夫君正巧有事,妾身便去稟告母親,看母親是否同去。”
趙平便不再多言,扶著妻子來到後堂,崔氏略作收拾,一行人往鄭裕家中行去。
由於母親也去,因此,趙平便差人先去了鄭府,也好做個準備。果然,等一行人來到鄭府時,鄭謙夫婦和鄭裕夫婦以及鄭若兮五人已在大門處相侯。
幾人見面自然有一番寒暄,目送母親與鄭謙夫婦、李芷倩、鄭若兮到了後堂,趙平便和鄭裕來到鄭裕的書房之中。鄭裕與他乃是患難的交情,二人之間自然沒有什麼隱瞞的,趙平便將將竺懷白天的方略細細的對鄭裕解說了一遍。
鄭裕靜靜的聽著,面上的讚賞之色越來越重,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滿面贊服的說道:“字字珠璣!”
趙平點頭,“竺先生乃是幷州大儒,自然滿腹經綸!”
“先生所語,皆是至理!若真能如先生所言,幷州富強,指日可待!”鄭裕激動的在書房中來回走動,一邊說道,“只是,正如先生所言,若無法消滅世家,卻是鏡花水月!”
“呵呵,”趙平微微一笑,“小弟此來,首要之事便是與兄長商討先生之策,不若明日我帶兄長同至先生處,詳細討論一番,不知兄長之意如何?”
“討論如何敢當?先生如此大才,吾等自當拜會,聆聽教誨!”鄭裕興奮的說道,忽然一拍桌子,“別等明日,如今便去!愚兄已是有些等不及了!”
趙平苦笑著搖了搖頭,勸道:“天冷路滑,明日再去如何?”
鄭裕把手一搖,三兩步來到書房門口,拉開門吩咐道:“備車!”關上門後,鄭裕一邊將狐裘穿上,一邊說道:“倉舒此言差矣!如此大賢,愚兄恨不得天天聆聽教誨,真是一刻都等不得!走!”
趙平只好隨他,二人直奔太學竺懷的居所而去。
對於鄭裕的好學,竺懷大是喜慰,一老一小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於是秉燭夜談,渾然忘記了趙平的存在。
趙平也不打擾二人,便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時光飛逝,轉眼間卻是月上東山的時分,卻已是戌時了。趙平輕輕的開啟內室的門,對正在廳中等候的十餘名家將說道:“你等在此小心保護二位先生,某去去就來。”
趙平出了太學,太學對面的府衙依舊燈火通明,兩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在戒備。這些人並非軍方計程車卒,而是呂原自家的家將,如今養士之風甚行,別說呂原這等家族,便是一些略有錢財的商家都會豢養一些武士。
趙平其實並無它事,只是突然想到外面轉轉。看著冷清的大街,北風如刀,捲過街角,發出嗚嗚的低嘯,趙平心中嘆氣,這種場景似曾相識,卻想不起自己在那裡遇到過。
趙平索性不去多想,緩步邁下太學大門處的石階,慢慢的走到街中,踏著滿街的積雪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街上的積雪如今已經被凍得如鐵石般堅硬,滑溜異常,若不是趙平武藝超群,恐怕早摔了好幾個跟頭了。
長街的盡頭是一處裡坊,由於是夜裡,加之宵禁,因此白日間熱鬧的場面蕩然無存,只餘黑漆漆的一片,偶爾閃過幾點昏黃的燈光,卻是巡夜士兵手中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