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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豪興大發的時候。
趙平為人雖也冷靜自持,但畢竟不是文人,平日所學也不以子曰詩云為主,而是兵法謀略,治軍領兵之道,因此並沒有文人的那股子清高自矜。二人一拍即合,當下便縱論起來,將鄭行晾在了一旁,大感無趣的鄭行見二人談興大發,識趣的轉身離去,將空間留給了兩個口沫橫飛的傢伙。
“如今天下,偏安江東一隅的後漢王朝佔據揚州六郡、九十二縣,憑藉江淮天險,又是王朝正統,然新皇登基,年幼無知,朝政把持在遼王劉杲、吳王劉克手中;二人卻是明爭暗鬥,雖民豐士足,卻無力進取,不足懼也。”鄭裕娓娓道來,將偏安一隅的後漢王朝分析得絲絲入扣。
趙平頗為贊同他的說法,點頭稱是,“兄長所言極是,卻不知劉杲、劉克二人才略如何?”於京師遊學三年的鄭裕顯然對二人頗為熟悉,聞言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此二人既無將略,又不善政,若非有江淮天險以及一些朝中宿老可做依仗,恐已遭滅國之厄矣。”
“李效佔據雍、涼、司三州以及兗州一部,據關中之利,進可攻,退可守。更在總督雍、涼之時久與羌族交戰,手下名將能吏頗多,其人也堪稱名將,雍涼勁卒素有善戰之名,實為眾諸侯中實力最強者。”
“兄長所言極是,小弟居晉陽時,時聞李效之令名,總督雍、涼之時戰功卓著,羌人不敢越隴右半步,羌兵不敢彎弓而抱怨,實乃當朝名將!”趙平對李效也是頗有敬佩之意,忍不住出言附和。
鄭裕聞言驀然長嘆:“可惜此人晚節不保,其兄李卓毒殺皇子,後被誅九族,實是罪有應得!然其人卻為一己之私,不恤民生,悍然起兵叛亂,害得民生凋敝,人民流離失所,飽受戰亂之苦,真是罪不可恕!”
趙平也是深有同感,對一手引發大亂的李效無論如何也行不起半點好感,雖然他頗有功績,但都不足以抵消他的大罪,因此說道:“不過關中之地卻盡在此人掌握之中!關中乃東漢光武皇帝龍興之地,山河四塞,實乃帝王之資!以李效之才,乃諸侯中最有實力一統天下者!不過此人不提也罷。”
雖然李效的行動過於偏激,但實事求是,就事而論的風骨趙平與鄭裕二人顯然都不缺乏,根本不屑去做那等刻意的貶低或是逢迎他人之言。
“巴蜀天險,自古便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之說,且巴蜀富饒,易守難攻,實乃帝王之資!昔漢高祖據巴蜀而終成帝業,諸葛武侯更是以巴蜀以一州之力,力抗魏國九州之眾,終於一統天下!助劉禪建立後漢王朝,足可見巴蜀之重。然此時之蜀主王開喑弱,無心於天下,雖居地利,卻不足為懼。若論取巴蜀,三國鼎足而立時魏國將軍鄧艾之計最妙,自陰平小路出漢中德陽亭,用奇兵徑取成都,劍閣大軍必去救援,然後趁虛取劍閣,巴蜀可定矣。”
“兄長所言甚是,王開實不足懼。兄長所舉鄧艾之計,卻不可行。此計雖妙,卻被武侯識破,有武侯之先見,無論何人據有巴蜀,必定防備甚嚴,若取巴蜀恐只有另尋他途了。”趙平略一沉吟,接著說道:“然四川非坐守之地。若據四川而爭衡天下,上之足以稱王,次之足以稱霸,若恃其險而坐守,則必亡!小弟久聞王開喑弱之名,進取不足,守成亦不足,實不足為懼也。”
“其餘之人,荊州劉安、長沙李昭、交州張進等人不過是因緣際會,依仗家族勢力,僥倖而已。然河北民風剽悍,乃古之燕、趙之地,自古便多慷慨悲歌之英雄豪士,賢弟自幷州而來,對河北情況定然比愚兄熟悉的多,何不為愚兄解說一番?”
趙平也不推辭,稍稍思索一番,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小弟乃幷州人,便自幷州說起吧。昨夜小弟也曾與兄長說過,幷州東有太行山,北有長城,又有黃河環繞其西北;東聯河北,西接關中,可謂險要之地,實是易守難攻!雖有北方的異族鮮卑虎視,卻因馬太守之故,近期之內倒也無憂,只是無力持久!因此幷州也僅能自保而已!況且還有李效虎視一旁,若是李效心存不軌,幷州危矣!”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趙平並未說出。呂原雖然得到了幷州之地,並自稱晉王,但幷州內部卻不是鐵板一塊,當初與呂原爭奪幷州控制權的晉陽趙氏這個豪門世家,雖然失敗,但晉陽趙氏在幷州的影響力卻仍是不容小覷,若非呂原得到了幷州軍方的支援,再加上有秦晉之好的李效從中周旋,結果猶未可知!
因此眼下的幷州並不安穩,晉陽趙氏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時機,以推翻呂原,進而掌控幷州。只不過由於趙平自身的原因,因此並未明言其中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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