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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惑眾,汙人名節,本欽差實想嚴懲,卻念她孤單一人,無憑無依,確有可憐之處,只將她轟出堂去,令其不再胡說八道便是。”廣興說完,笑問長齡。張鵬升道:“二位大人,本欽差對此案審斷得如何?”長齡和張鵬升的臉上堆滿笑容道:“大人審案,鬼斧神工,不只合王法,還盡符人情,實是叫卑職由衷地佩服。”廣興自得地捋了捋鬍鬚,正待說些什麼,忽見一人披頭散髮地衝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馬氏。馬氏不顧差役拉扯,指著廣興大叫大喊道:“我本以為,欽差大人是奉皇上旨意,定會為百姓作主,沒成想,你與魚肉百姓的贓官們沒什麼兩樣蒼天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這樣的世道,我們還如何活得下去?”廣興大怒道:“來啊,將這刁民馬氏重打四十大板,趕將出去!”馬氏“哈哈”一笑,竟然掙脫了眾多差役的攔截,徑直一頭向前撞去。廣興以為她要和自己拼命,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卻見馬氏正一頭撞在公案上,鮮血橫流,已然氣絕。廣興淡淡一笑道:“此等沒婦,死不足惜。只是那汙血遍地,確也影響了本欽差的食慾。”
廣興就這麼呆在了濟南城,每日有胡氏作陪,倒也逍遙自在,偶爾,他還會叫來那侍女小紅,為自己的生活點綴點綴。一句話,他對自己這次欽差山東感到十分滿意。因此,回京之後,他便在嘉慶面前對長齡等人大加讚譽。很快,長齡就被擢升為陝甘總督。金湘和張鵬升等也得到了相應的提拔。真可謂是喜氣洋洋、皆大歡喜。
嘉慶十三年,廣興又奉旨對河南欽差了兩次。他在河南的所作所為,與在山東相較,實在是大同小異,只是他的腰包越發鼓脹起來。然而,廣興萬沒想到的是,嘉慶十三年的下半年,新任山東巡撫吉綸和新任河南巡撫清安泰,都是鄂羅哩的私交,且一向對廣興深為不滿。他們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對廣興在兩省的所作所為進行了詳盡的查實,取得了大量的人證和物證。這就是說,廣興的末日,到了。
01
新任巡漕御史英給最大的本事,就是沒日沒夜地和女人們鬼混,這頭曾經偷享過嘉慶宮娥的公牛,在一個月內竟競然把閻王埠稍有些姿色的女人都姦淫了一遍英給人頭落地那一刻,嘉慶嘆息道:“為什麼這些世家子弟的所作所為都如此令朕失望呢?”
如山的奏章堆在嘉慶的面前。自山東巡撫吉倫和河南巡撫清安泰參奏廣興之後,如雪片似的奏章便接二連三地向嘉慶飛來,這所有的奏章幾乎全是參劾兵部侍郎廣興的。真可謂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這大量的彈章之中,雖也難免夾雜著一些因對廣興不滿而趁機報復的言過其實的內容,但確鑿的事實證明,廣興身為欽差大臣,卻任意胡作非為,藐法營私,確是罪不容赦。嘉慶是越看越氣,越看越怒。他氣的是,自己對廣興倍加寵信,而廣興卻在外面為所欲為。他怒的是,許多地方官吏,為討好取悅廣興,竟敢挪用國庫公款趨奉廣興。只是,嘉慶對有一點不敢相信,那就是,廣興不可能收受那麼多的賄賂。他召來軍機大臣,令其會同刑部對此事詳加查實。也許,廣興要是沒有接受那麼多的錢財,嘉慶是很有可能放廣興一條生路的。然而,軍機大臣等查奏的事實卻是,僅從盛師曾、盛時彥兄弟處搜到的他們為廣興儲存的銀票就高達二百餘萬兩之多。嘉慶真的是震住了。他即使真的想庇護廣興,此時也已不可能了。他雖是一國之尊,到了這種地步,卻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
觀德殿。大凡在京的所有朝中大臣皆聚集於此,即使有患病的幾位,也強撐著來到這裡聽諭。嘉慶高高在上,神情一派肅穆。兩列文武大世之間,跪著曾不可一世的廣興。只不過,從廣興的臉上,也看不出多少恐懼和慌亂。也許,廣興還以為,聖上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只不過給其他的大臣們做做樣子罷了。嘉慶大喝一聲:“廣興,你知罪嗎?”廣興竟然還能作出一無所知的樣子。“陛下,奴才不知所犯何罪了”嘉慶怒及,竟走下臺來,用手指著廣興道:“你,身為欽差,不思代朕按察、體恤百姓,卻一路收受賄賂、草菅人命,且欺上瞞下、誆騙於朕,你,該當何罪?”廣興卻抱冤道:“陛下,是誰在您面前亂嚼舌頭?奴才所作所為,皆奉聖上旨意。刁民行犯上作亂之舉,奴才敢不鎮壓?至於受賄一事,那全是地方官吏所為,奴才委實沒有辦法,乞請聖上明察。”“住口!”嘉慶已忍無可忍。他萬沒料到,到了這種時候,廣興居然還不承認。“無恥廣興,你為滿足己之私慾,任意鞭打百姓,你以審斷訟案為由,任意敲詐錢財。鐵證如山,爾等還敢狡辯?”廣興此時,方悟出今天非同小可。他心也慌了,腿也抖了,聲音也嘶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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