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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意見又是一番不統,有人說,多多益善,有人說,只需派精兵即可,多了反而容易過早暴露目標。正議論間,門外的信使一溜煙地進來,對林清耳語幾句,林清點頭,說:“眾首領不必再議了。正黃旗漢軍曹福昌和宮中太監張明東來了,聽聽他們的情況。”
曹福昌何許人也?清廷四品大員,獨石口都司曹福昌。簡短介紹,林清相識曹福冒,正是曹家敗落的時候,曹父死時家徒四壁。曹父生前為江蘇高郵州軍政長軍,一生廉潔,死後留給子孫的就是幾間屋子。林清時常接濟曹福昌。終於,曹父的事讓清廷知道後,按倒讓其子承襲父職。一日,當曹福昌求林清傳給他解除貧困的靈丹妙藥,林清就傳他“真空”八字咒,隨後加入天理教。
林清執著曹福昌的手說:“曹都司也惦著這事?”曹福昌惶恐地跪下,“徒兒正是為此事而來。”“有什麼新情況?”林清問。“別的一切動靜如常,徒兒得到了確切訊息,嘉慶老皇帝將於十七日返抵白澗行宮。到那時,留守京城的大臣必定傾出迎接。因此,徒兒想,到那天分兵兩路,一路直奔白澗把嘉慶老兒給殺了,俘獲眾臣;一路殺進宮中,那時宮裡定更加鬆懈,成功的把握也很大。”
林清不語,望著張明東說道:“張公公,宮裡動態如何?”張明東尖細地說:“請天皇放心,一切如常。徒兒來這,就是受了劉得財的派遣,宮裡又抽了一些禁兵,奔白澗去了。上次,天皇與劉得財商議的派多少去,劉公公認為,人不宜過多,因為紫禁城面積不大,多了反倒無宜,咱們天理教徒人人都有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本領,必定能勝。”這幾句話感動得林清握住張明東的白乎乎的手說:“還是要內應太監的引路才好!”林清對門外喊了一聲:“給二位看座。”
林清道:“聽了各位的言辭,使我林清非常感動,大家齊心合力,定能成功。期不可更改,天定日數,哪能改呢?人不可派多,有二百人足矣,我原本打算多派幾百人前往,怕目標太大,這裡又加上宮中確難容納,無需人數。眾位以為如何?”
大廳內又起震耳的高呼:“盡聽天皇差遣。”
林清站立案後,說:“眾位,明日太陽昇起,大家吃飽喝足,做完晨禱,即可著裝進城,大家都明白了各自身分。殺入宮門時,即高聲呼喊‘奉天開道,順天保民’,那樣京城百姓勢湧助攻,本人留守此處,靜候地皇、人皇的到來。我於昨夜卦了一簽,上上大吉,有事即行。”眾教徒都“噢”了一嗓子,原有的緊張、不安、爭吵,都一掃而光。
“各自準備,統一聯絡,明日此時,大宴群雄,大清的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到那時,人人封官給地,要多少給多少。”林清興奮地忘了入教時的許諾,一文錢給一畝地。“行動開始了!”林清用盡全力喊了一聲,眾教徒也磨拳擦掌,一鬨而散。
曹福昌見林清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待眾人散去後,與林清告辭說:“徒兒還有要務纏身,回去再做打探。”林清本想說,還打探什麼,一切就緒留下幹吧,忽然想到,也好,尚有一夜工夫,萬不可暴露任何一位。轉身對曹福昌和張明東道:“二位一路辛苦,家不敘常禮,再會吧。”
一個教徒提著燈籠,把曹福昌和張明東送行好遠好遠。
這一夜真夠靜的,靜得令人後怕,連狗都不叫一聲,林清獨自在莊內各處閒走,到處燈火通明,忽然,刷地一下全都滅了,只剩下天上稀疏暗淡的星光在柔和的月光冷冷地注視著地面的一切。
林清是早起以後決定率隊到京郊的黃村的,他對列隊站在面前的二百多名教徒做了最後一次動員。“眾位教徒,推翻滿清的大事就擱在你們身上了,本天皇要求你們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殺盡韃子,馬到成功,勝利凱旋!”一揮手做了一個出發的姿勢,迎冉冉升起的太陽,眾教徒各自藏好兵器,出了村,散落在京城的四處城門,都裝做販賣貨物的小商小販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入了城門。
接到入城無礙的訊息,林清坦然地坐在黃村的一個教徒家中,那教徒也在出發之列,家中除了才過門半個月的新媳婦,其餘的都是林清的隨從。小媳婦不知林清何樣身分,但見他氣宇不凡的樣子,就知道大小是個頭目。一邊殷勤地端茶送水,一邊暗自擔心丈夫別有意外,她總疑心丈夫所說的未來的美好生活,至少目前來說,自丈夫加入了這個教,家中的生活倒真是一天好似一天。林清獨自坐在木製椅旁的一個方凳上,端著茶杯,靜靜地候著從京城裡傳來的喜訊,一動也不動,像座石雕的人像。小媳婦細碎的腳步聲也沒能提起他的精神,口裡一直念著天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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